目送那辆黑色劳斯劳斯离开,她这才转身往里走。
萧君墨从后视镜里看见那道纤弱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缓缓收回了视线,垂眸看着手中的合同。
“跟了萧总这么久,第一次见您主动搭讪女孩子。”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道。
萧君墨抬眼,高深莫测的眼眸沉沉看向窗外寂寥的夜色。
沉默了半晌,突然幽幽地说,“那个小孩,和我小时候长得可真像……”
转头,余光瞟见了座位上落下的一个文件袋。
袋子没有封严,露出里面的纸张一角,他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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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静静亮着的橘黄色小灯,远远在床上已经睡着,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被子外。
简惜低头亲吻儿子稚嫩的小脸,心上悬着的石头渐渐落地。
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这才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远远是早产儿,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留下后遗症,每次高烧不退都有生命危险。
一向坚强的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六年前的那次意外,让她不得不选择生下这个孩子,也因为拥有这个孩子,她觉得老天爷是厚待她的。
这六年来,每当她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想到远远,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上一次远远病发,孟承正找来的医生给他开了药,远远调理了一周,过去的大半年里都没有发过病。或许可以再请他来给远远看一看。
简惜犹豫了一下,颤抖的手指拨出了孟承正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简惜突然有些紧张,手心全是汗水。
哽咽的声音沙哑不堪,“孟承正,远远又病发了,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不好意思,承正在洗澡。”
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简惜姐,你的烫伤严不严重啊?我有叫承正陪你去医院的,可是他……”苏可可的声音透着胜利者般的骄傲。
简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挂了电话。
再装作若无其事,都可以感觉到心上被狠狠插满了利箭,沉沉的痛窜了上来。
她背过身去,眼泪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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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湾酒店。
苏可可将手机放回了沙发上的西裤口袋里。
浴室的门打开了,孟承正擦着头发走出来,健硕的身体还滚落着水珠。
苏可可勾唇一笑,起身走过去,伸出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
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轻轻吐气,“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你老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