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乱介绍池晚的身份,既是对池晚的不尊重,也是让母亲太早高兴。
没真正确定之前,他不会乱说的。
“好了妈,别收拾了,先过来吃,还热的。”
看了一眼厨房,封以珩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能把厨房弄成这样,他算是长了见识了!
算她厉害。
……
晚上离开的时候还早,池晚便直接过去了薛笑笑家,跟她说了这个事儿。
距离薛广彦哥嫂的去世也有一个星期,情绪正在慢慢地恢复。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那些活着的人只有学会接受,渐渐地适应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他们的生活。
“你也是醉了啊晚晚,把自己家和我家的厨房烧了不说,现在还去把大恩人家的厨房也给烧了!你让大恩人回头去他妈妈家看见那副惨不忍睹的场景,作何感想?”
池晚很想哭。
一路上她都很自责,已经深刻地反省过来。
然而反省无用,这件事它终究是已经发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你恩人,是仇人!你过去报仇的。”薛笑笑冷不防地又加了一句。
“我没有!”池晚焦急地接了一句,“我就是想节省时间两边弄,谁知弄得糟糕了一些……”
“你还两边弄?”薛笑笑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懂吗?”
池晚想说什么,想想就连自己都觉得那是狡辩,便沮丧地低下了头:“现在懂了……”
“说什么都晚了,你祈祷祈祷,让大恩人别记恨你,连恩都不让你报了!”
“希望如此……”
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才是……
“姑姑!”央央从里头跑出来,“我想爸爸妈妈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
小白一会儿没看住她,就被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小白随后追出来:“薛未央!你别乱跑,还要不要学算数了?你要当笨蛋吗?”
“不要……”央央躲进薛笑笑的怀里,“可是我想爸爸妈妈了……姑姑,我想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央央……”薛笑笑看下去,心里又瞬间难受了起来,“爸爸妈妈忙,没有时间,央央听话,好不好?”
“不好!”
央央这几天虽然一直在为了小白而忍,可是显然,耐心越来越少了。
孩子对爸爸妈妈的思念逐日叠加,有些事快瞒不住了。
这一回,两个人加上小白,废了好大的力才把央央哄回去。
但她们都觉得,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
“阿姨!不是说好了要让我来收拾的吗?”
池晚觉得自己上了当。
厨房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没她什么事儿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她一下班就过来了,今天还是让笑笑去接两个孩子。
“没有关系啊,”温沁笑说,“我儿子有强迫症,不收拾完不舒服,就让他收拾吧,大男人收拾起来快得很。”
“……”还是大恩人自己收拾的?“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温沁摇摇头:“没有。”
“没有让我不要来吗?”
还是摇头:“没有。”
“哦……”
呼……还好还好。
可是她有种那位先生自己在生闷气的恐怖感……
转过身,双手合十兀自喃喃了几句“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阿姨,您在织什么?”
“毛衣啊。”
“给他吗?”
“恩,”温沁点点头,“给我儿子的。”
“他会穿吗?”
小时候妈妈也会给她织毛衣的,可她觉得,如今这个社会,像他这种大老板,还会穿母亲织的毛衣吗?大多数都是不乐意的吧?
“会啊,他喜欢的。”
池晚过去稍稍看了下,是件灰色的毛衣,织了三分之一了。
“很简单的色调,也没什么图案,很好搭配的,又暖和,不难看啊。”
“不难看!”池晚肯定了她的手艺,“我也觉得简单好!”
她再脑海里勾画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那位先生是什么样子,但想一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位先生的形象,在这种灰色毛衣之下搭配一件白衬衫,即便简单却也不会失了气质风度呢。
池晚收拾好了屋里的一切,看温沁还在织,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阿姨,我觉得您儿子一定很孝顺。”
温沁想了想,笑着点头说:“恩,是很孝顺,对我很好。有些年轻人会嫌母亲的手工,不愿意穿,他不会,只要是我给他织的,他都会穿的。或许他不会穿着去上班,但回来看我的时候都会特地穿上我给他织的,看了就开心。”
池晚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眉眼笑得弯了:“真好,阿姨很幸福呢。”
“恩,”她点点头,“不管贫穷与富贵,儿子都是我最大的财富。”
“阿姨您也这么觉得吗?”池晚有点惊喜地转过头看着她,“我也是呢!”
“也?”温沁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也侧头看她。
“恩,”池晚没有隐瞒,点了下头说,“我有个儿子,刚刚满五岁呢。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不管多苦多累,只要孩子还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财富。我儿子很乖很懂事的,好多事都会为我着想,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温沁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