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倒下的身子,一边狠声道「师傅,对不起,徒儿已经失去了一位师傅,若是
这一次舍了师傅而活了下来,徒儿定永生难安,寻找琴枫师伯的事,还是我们一
起去罢。」说完便将琴桦背在肩上,看着地下的引路蛊留下的磷粉,一路向前走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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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万里,萧启背着晕厥过去的琴桦继续着不断向前,他一边背着琴桦,一
边紧紧握着那把黑色匕首「夜刃」,若是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夜刃」之上已
是渗着丝丝血渍,萧启的左手胳膊上还在流血,但他却顾不上许多,琴桦此刻虚
弱无力,唇边已是干得发白,显然是脱水之兆,萧启每走一段时间,便用这匕首
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将流出的鲜血滴在琴桦唇边,以此来保住琴桦的一线生机。
「师傅,我快不行了,徒儿没用,不能带你走出去了。」萧启步伐沉重,即
便是有了琴桦的传功之效,依旧抵不过这自然天灾,终于,萧启双脚渐渐没了任
何知觉,背上的重量一瞬间压得他跌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萧启就这样扑倒
在这荒漠之中,也没了力气起身,只任由琴桦压在背上,静候着死亡的到来。过
不多时,萧启的双眼觉着难以为继,终是不甘的缓缓闭上。
「香萝,姐姐,师傅。」噩梦之中,萧启不断地呼喊着她们的名字,忽然觉
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柔软的触觉,萧启缓缓醒来,睁开朦胧睡眼,却见着一
身胡服的琴桦正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慢慢抚摸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微笑的
望着他。
「师傅」萧启有些错愕,摇了摇头,微微回想着所发生的事。
「不要多想了,是过路的商队救了我们。」
「真的师傅,我们没有死」萧启闻言大喜。
「真是个傻孩子。」琴桦眼波流转,朝着萧启笑问道「你可知若不是你体
内的圣龙血脉,你我二人此刻已成了大漠之中的一对枯骨了。」
「啊师傅你是说,我的血」萧启有些诧异,不过三年前欧阳迟师傅也曾
说过自己有着一身「圣龙血脉」,故而对这一词也不甚陌生。
「你可知我们在荒漠中昏迷了多久吗」
「啊莫非超过了三天。」萧启看着琴桦这幅模样,猜想着应该是颇为夸张
的。
琴桦微微眨眼,不置可否,示意着萧启再猜。
「五天」
「七天」
「难不成是十天」
琴桦摇了摇头,怅然道「我们足足在荒漠里昏睡了十五日,才被人救起。
醒来之后也觉不可思议,可发觉到唇边的血迹,便才知晓你这天赋,好徒儿,你
的血这般宝贵,以后可得省着点用嘿嘿。」
萧启听到「十五日」这般骇人的数字也被吓了一跳,好在已然安全,危险过
后,能再一次见到师父这般打趣,萧启亦不由得露出些许笑容。
「师傅,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萧启收回正题,环顾四周,问向一身胡
服打扮的琴桦。
琴桦亦是收住笑容,明媚的双眼之中闪出些许亮光,郑声道「庆都」
庆都原是匈奴拓跋氏的王庭所在,拓跋宏图在此立国,带着他的拓跋铁骑南
征北战一统草原,将各地的珍宝运回此地,最终建成了这草原第一大都,而今拓
跋氏被鬼方所亡,鬼方新主完颜铁骨便将庆继续奉为草原之都,故而庆都除了换
了个主人,少了一批姓拓跋的以外,大体还是未曾改变什么。
萧启躺在床上歇息了几日,靠着体内的圣龙血脉,身体恢复得很快,这日出
得房门,正遇上琴桦正与那商队的领头人交谈着什么。此时的琴桦一身硕大灰袍
胡服,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包裹在内,看上去颇为可爱,萧启凑了上去,却听得
她二人用的是胡语,故而也只在一旁等候。
琴桦交谈完毕,也看见了等在一边的萧启。
「这就可以下床了,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那是师傅照顾的好。」萧启嘿嘿一笑,想着这几日来一向高高在上的师傅
突然对他颇为关怀,饭菜汤药尽皆亲手喂食,倒是让萧启十分感动。
琴桦嘴角一翘「那还不是我的好徒儿乖。」说着将目光移向正忙着收拾行
李的商队一伙人「他们今夜要去王庭。」
「啊」萧启被琴桦这莫名一句一时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师傅,
他们,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他们是草原上做壁画的匠人,这次来庆都,便是为鬼方皇帝修葺新宫而来。」
「新宫那香萝会不会在那里。」萧启骤然想到。
琴桦脸上的微笑神采稍稍一紧,稍稍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已跟他们说
好,今夜,我会跟着他们一起去,而今看来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跟着一起罢,
也好找到你的小情人。」说道「情人」二字,琴桦不由得语气略带一丝酸楚之味。
「师傅,他们这么好」萧启不禁朝着这支商队望去,不由感到奇怪。
「哼,拿了我的藏宝图,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琴桦低声念道。
「藏、藏宝图」
「你师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