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溪不解道:「只要是殊死一拼,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吗?会很久?」
林玄言笑道:「你以为是床上打架呢,几个时辰就能分出胜负?」
季婵溪不屑道:「就怕你还撑不了一个时辰。」
陆嘉静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道:「真的要打很久啊,可能几个月,可能一年,
甚至可能好多年。」
季婵溪哦一声,「我们会陪着你的啊,还有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还有满
城的人,我们凭什么打不过那些妖怪?」
陆嘉静嗯了一声,捏了捏拳头:「一定会赢的。」
林玄言恍然间想起了那座琉璃宫殿,此刻城已经出不去了,那座宫殿中的东
西也难以取出,接下来会越来越棘手啊。
秋鼎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位置呢,打哑谜很有趣吗?
若是有一天,失昼城真的覆灭,那……那我也得带她们走啊。
林玄言看着两位女子,神色柔和。
而就在这一日的下午,南面的战报传了过来:蜃吼亲自出征,海妖发动大规
模的战争直取南面的要塞,南绫音带人抵抗,双发陷入了极其惨烈的厮杀。
就在人们商议是否要调动修士前往增援之时,北面的城墙再次遇袭,这一次
的规模甚至更甚昨夜。
远水终究不了近火,这一边的战斗一旦爆发,自然也就无暇去管三当家了,
只能祈祷着南面的防线不会被快速冲溃。
火光在失昼城中燃了起来,夜色被撕破了,十数丈高的雄关上,明亮的火把
照出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人影,厮杀声已然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怪物的咆哮,
兵戈的交响,轰然的撞击和倒塌,许许多多的声音嘈杂地混着,透过了夜色遥遥
了传到了城市的许多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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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言与季婵溪在他们新婚之夜的第二日,便佯作普通的士兵,登上了城墙。
举目望去,火光汇成的星星点点燃烧在视野里,汇成了一片残酷的星海。而
远处,潮水一般的黑影依旧不刻不停地涌着,厚重冰面上喉隆隆的塌击声震动天
地,如蝗的箭雨从身后升腾起来,带着白色的、细微的光,哗然向着城下一轮轮
倾泻下去。
长毛赤目的雪怪们身体一个个坚如磐石,那些带着符文的利箭有的穿透了他
们的皮毛,有的被他们挥手拍开,击碎,但雪怪们冲撞的身影终究被拖缓了,大
量的青色铁水从上面浇下,将那些如螺蛳般依附在城墙上的雪甲虫冲刷下去。
之后,在雪怪尝试攻城数次失败之后,失昼城的修士们一鼓作气冲杀了出去,
犹自在城墙上的林玄言发现,在这种战争中,他根本没办法出剑,因为双方的军
队在撞击之后冲汇在了一起,贸然出剑很可能会误伤许多自己人。
震天的厮杀声中,夜色也像是沸腾了起来。
正当林玄言想要掠下城墙杀人之际,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在远处缓缓出现,
如一座大山般压了过来。
那黑影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影。
林玄言立刻握住了季婵溪的手。
这一夜,失昼城城外,那片冰原的上空,浓墨重彩的夜色里,大片大片的极
光横挂长空,耀得星月失色。
镇天下在与握剑而立的季婵溪对了百余剑之后悬浮空中,抹去了嘴角的鲜血。
这是季婵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握住了那把如光电扭曲交织成的剑。
剑光照亮了她的眉目,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亮如霜雪。
「隔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镇天下眯着眼望着黑裙的少女,用抱怨的语气
悠悠道:「女人果然都是吃人的老虎啊。」
一道大剑斩下,势若千钧。
「你也还是一样,依旧摆脱不了对人族的依赖啊。」
镇天下的声音撕碎在了风里。
黑夜中林玄言巨大的法相轰然出拳,拳罡亦喷薄着纷纷的剑意,将镇天下矫
若天鹰的身影硬生生砸退了数百丈。
「同心。」林玄言低声道。
季婵溪一言不发,斩出了一道又一道恍若有千万丈高远的剑光。
天地之间剑意纷鸣若春时雷响。
镇天下身影骤然悬停,他白发张扬,目光同样炳燎起了炙热的焰芒。
遮天蔽日的黑暗里,数万道由剑气散溅而成的小巧飞剑浮现四周,如太极八
卦不停转动。
镇天下立在最中央,长发狂发披散。他出指在剑身上抹过。
天空中眼花缭乱的剑影又暴增了数倍,缭舞旋转如世间最坚忍的海啸。
林玄言想要提醒季婵溪莫要慌乱,但他看到少女沉静如井,内敛剑光的眸光,
便知道自己多虑了。
她以一种握长枪的姿势握着剑,手腕一拧,身形也如鲤鱼腾跃而起,搏击风
浪。
数万道剑影落了下来,却没有一道可以吞没她。
铮然的鸣响声再次响彻天地,半空中的两人在这一次撞击后又各退了百余丈。
而那雪原之上,雪屑同着断肢鲜血到处飞溅着,一切花哨的道法都在这种大
规模的战争中显得苍白,手握长剑法刀的修士们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