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带足一点。”见他去牵马,她赶紧让冷柔去拿几只牛皮水囊,满满地灌了几囊水给他。
“要小心。”他跃上马,又叮嘱她几句。
焱殇他们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道别,并未过来。不是焱殇小心眼,而是那场差毁掉他多年心血的大火,让他们很难有握手言和的机会,最多这时候不冲着他射冷箭罢了。
双马踏沙,往大漠深处疾驰而去,青鸢抱着小珍珠,站在沙丘上,久久地看着。
“阿九,回去了。”
焱殇站在沙丘下面叫她。
她扭头看了一眼,往下一坐,顺着沙丘往下滑,大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大漠?”
“等凉州打下来,快了。”他拉起她,给她拍掉身上的沙土。
青鸢想告诉他卫长风的话,但见许家的人就在不远处站着,便把话吞了回去,准备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细细地和他分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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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大漠里又起了风。
两道身影从沙丘里钻出来,洛川摆了摆头,抖掉了身上的黄沙,不满地说:“真搞不懂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在这里守着?”
“有人要捉阿九,我越想越不对劲,若焱殇不能把那人找出来,我怕阿九会有危险,再守几天吧,看着他们出发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卫长风靠着沙丘坐下去,从怀里摸出一条手帕,这是他二十岁时,青鸢给他绣的。帕子上是一朵绣花,就给他绣了这条帕子。
“难道我学了隐术,就是为了和你来黄沙里打沙洞,当沙鼠?”洛川挨着他坐下来,拍打着锦衣上的黄土,小声念叨,“你还真准备在这沙漠里呆上几天?若他们十天不走,你当十天沙鼠?”
“你可以离开。”卫长风淡淡地说。
“你明知道我是有求于你,你少在我面前摆脸色。”洛川脸色一沉,冷冷地说。
“我真的不会去做。”卫长风摇头。
“你虽是术师一门,但与我们隐师一门同出一宗,师傅和师伯当年也像我们,得做出选择。如今术师一门败落,你担不起责任,当然得回到隐师一门里来。幻尘宫的事,你怎能不做?”洛川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卫长风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好,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当沙鼠吧,看这风不冻死你!最好来一群狼,看你的牙尖,还是狼群的牙尖。”洛川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