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烙之刑,就是用一根空心的铜柱子,里面装满了木炭,烧得旺旺的,铜柱烤得通红,再把人绑上去,烤得滋滋地响,哈哈……天烬国的奸细,就是这下场!”
青鸢突然“啪”地一声甩响长鞭,把正听得汗毛倒竖的男人们吓得一抖。
“你们把他捆起来,再去找一根这样的铜柱过来,本宫要亲审这个奸细。”青鸢往椅上一坐,似笑非笑地看着黎夷。
“你、你、你太歹毒了,你是女人吗?”黎夷脸都青了,连连后退,被尉迟荣的人摁了个正着。
“王后不要胡闹了,赶紧回府去吧,这等事当交给我们来做!”尉迟荣长眉挑了挑,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大声说。
青鸢冷笑,“怎么,尉迟将军想包庇这奸细不成?尉迟将军,你是没听清本宫的话?天烬奸细,将受炮烙之刑!”
“臣已听清,但朝廷之事,王后还是不要插手为妙,王后请回。”尉迟荣不耐烦地抱抱拳,让侍卫们把青鸢赶下城楼。
青鸢知道,她绝对不能下楼,这城楼之上虽然有尉迟荣的人,但也有南月将军的人,只要她在这里,尉迟荣就不敢拿她怎么样。
“放肆,你敢对本宫不敬。”她突然跳起来,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尉迟荣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得又急又准,打得青鸢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
尉迟荣气得脸色大变,挥拳就想往她脸上招呼。
“你敢,炮烙之刑等着你。”青鸢仰着脸,心脏吓得皱成一团,却犹不肯露出半分怯态。输人不输阵,这时候缩脖子丢脸不说,还真的会挨打。
尉迟荣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住,鼻孔哧呼地吸气,脸上五道红红指甲印,格外刺目。
他带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堂堂尉迟荣受尽了老爷子的器重,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今日当众被青鸢戏耍,却无力回手,让他丢尽脸面!
乱哄哄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城墙另一侧、南月的人,有十数人匆匆跑来,护到了青鸢的面前。虽然人数不多,但毕竟青鸢已非孤军作战。
“怎么回事,尉迟大人何时来的?”几人互相看看,警惕地看向尉迟荣。
青鸢更加断定,尉迟荣买通了下面的守城侍卫,控制了东城楼,他本想悄无声息地控制住青鸢,没想到被青鸢闹成这样,让他无法再公然下手。
“尉迟将军奉老爷子之命来协助南月将军守城,那就好好守城,少管本宫闲事。”青鸢手一挥,大声说:“把黎夷给我吊到城楼上面去。”
“是。”两名侍卫把黎夷从尉迟荣的人手中夺过来,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实。
“拿笔墨来,本宫要把黎奸细的罪行公之与众。”青鸢又让人拿来笔墨,写了诺大的“奸细”二字,挂在他的脖子上,果真把他挂到了城楼之上。
“对不住,黎大人就当一回人
肉
报信器,我一定会重谢你的,若你不小心死了,我会给你烧纸钱……”青鸢给他抚着胸口的纸,压低声音说。
黎夷恨不能破口大骂,又被她挤眉弄眼的神情弄得堵了满胸口的气,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骂词对付青鸢。
“我、我、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在被吊起来的时候,终于忿忿地挤出了一句话。
“哎,再鬼的鬼,也抵不过白无常啊,亲爱的黎夷大人。”青鸢仰着小脸看他,小声叹息,这人
肉报信器也太昂贵了,多好看的脸啊,但愿没人会真的射他一箭。
“你、你,你叫我什么?”黎夷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被青鸢那一句大胆的称呼弄得快吐血了,“你、你你不知廉耻。”
“难道真是他
兄弟,这骂话都一样。”青鸢耸肩,毫不在意他的愤怒,甩着手里的鞭子,扭头看尉迟荣,笑眯眯地说:“愚痴荣,你盯着本宫这么久,眼珠子都要掉了。”
尉迟荣铁青着脸,气得心里全是火,哪里听得出青鸢故意叫错了他的姓,一直等她折腾完了,才咬牙道:“王后,此处不宜久留,请速速下城楼。”
“若本宫不下去,你敢抱着本宫下去不成?”青鸢嗤笑,令侍卫生起火,拿来热茶,冷冷地说:“本宫要在这里看人
肉秋千,本宫就是如此恶趣味,你若实在为人刚不阿,大可以退下不看,不然就老实闭上你的嘴。”
“你……”尉迟荣气得拳头直握,焦躁地走到城墙边往下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青鸢。
青鸢只当看不到,抿着热茶,硬着头皮坐着。
焱殇的人会看到这一幕的,得知生变,会立刻回城。尉迟荣不敢公然对她下手,是有所顾忌,她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天黑之后,一切好说。
她放下茶碗,眼神瞟向吊着黎夷的绳子,她系了个活扣,到时候可以拉着绳子和黎夷一起跳下城楼——但愿黎夷落地,当垫子接住她。
“好可怜的人哪,我会感谢你的。”她自言自语道。
尉迟荣立刻转过了头,狐疑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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