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修行,可能是觉得犯了戒,心里有负担吧。”青鸢无奈地说。
“我们去花园里玩。”南彦拖着小十的手往前跑,大声说:“有好多好多小鱼。”
“慢点,别让小公主摔着了。”佳烟赶紧叮嘱,让众婢女们追过去。
眼看两个小家伙跑远了,姐妹二人才并肩往外走。
“你听说倾华的事了吗?”佳烟看她一眼,小声问。
“她什么事?”青鸢小声问。
“云罗皇帝一直病着,她生了个儿子,封为太子。现在她独掌大权,逼死了好几个忠良,后宫也被她清光了,朝廷上下jian臣当道……我听南月说,有几个老王爷想处死她。”佳烟左右看看,挨近了她一点,小声说道。
青鸢叹息,摇了摇头,惋惜地说:“倾华原来是那样一个好强的人,我真没想到。可能是我害了她,不应该教她那些话。”
“什么话?”佳烟好奇地问。
“我教她,要狠一点。”青鸢懊悔地说。
“姐姐,这关你什么事。上官薇以前就是这么狠的呀,耳濡目染,都是学来的。”佳烟挽住她的手臂,感叹道:“以前在家里,爹就常说上官薇心狠毒辣,是世上第一毒妇。谁得罪她,必会落得个悲惨结局。想到她,就能想像到倾华现在在后宫的模样。”
青鸢怔了一会儿,惆怅地说:“但倾华毕竟是我亲姐妹,真不想看到她走到无路可走的一天。高陵熠这回回去……”
花丛里悉悉索索地响,扭头一瞧,昨日救回来的那老妇人正匆匆转身走开。
“喂。”佳烟紧走几步,叫住了她。
老妇人只好转身,抱着花剪,颤微微地跪下。
“老婆婆,你不必跪了。”佳烟让人扶起她,好奇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边的园子是给浮灯主持住的,不必你过来修剪花枝。”
“我迷路了。”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才怯生生地说。
“来人,送老婆婆回去。”佳烟点头,让人送她出去。
老妇人抱着花剪,弓着腰,蹒跚走了几步,又扭头看向青鸢。
青鸢静静地看着她,若到了现在还认不出她,那怎么可能呢?这就是上官薇啊,风烛残年,狼狈不堪的上官薇,一直拿青鸢的命如草芥的上官薇。都说祸害活千年,还真是如此,上官薇的生命力太顽强了!世间缘份也太奇妙了,居然让她们一再遇上!
青鸢不想做圣母白莲花,要去原谅一个屡次害她的上官薇,青鸢实在是懒得去恨,懒得去怪她了。她沦为这种地步,在苟延残喘中看着青鸢幸福平和,这不是最大的惩罚吗?
老妇人见她不言不语,眼神澄澈平静,顿时又慌乱了。
青鸢这才缓步过:“不必慌张,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啊?”佳烟正捧着婢女递来的苹果咬,听到青鸢的话,一头雾水地追过来,奇怪地问:“什么意思,你要杀谁?”
“杀不知悔改的人啊,一而再,再而三,是死路。珍惜最后一点福气,安然过下去吧。”青鸢从老妇人身边走过,淡淡地说。
佳烟终于反应过来,扭头看上官薇,狐疑地问:“你认得这老妇人?”
“不认得。”青鸢摇头,笑道:“只是感叹而已。”
“哦……”佳烟一口咬下去,苹果去了好大一块儿。
“吃吃吃,还想再大一圈。”青鸢扭头看她,忍不住笑。
佳烟嚼着苹果,笑嘻嘻地说:“我问相公了,他说就喜欢我这
样的。”
青鸢指她的脑门,笑道:“得瑟吧,到了哪天你胖得走不动了,南月抱着你翻
云覆
雨时,你一翻身,把南月给压得没气了。”
佳烟一口苹果哽在喉咙里,气得追着青鸢打,“难怪雪樱说你脸皮厚,你真脸皮厚,这种事能笑吗?能笑吗?”
“能啊,还有啊,南月将军到时候趴下去,你肚皮上全是肉,他找不着地儿了……”
“让你说,让你说,我撕你的嘴。”
佳烟气急败坏,手一抛,用苹果去打她。
青鸢像只兔子一样,灵巧地钻进了竹林里,她怎么追也追不着。
上官薇又羞又惭愧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抱着花剪往外走,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可就真成了不要脸的老货了!
她找过来,只是想偷听一点倾华的事,现在听到了,她要去找倾华去!她本来就是想去找倾华去,从泗水城逃出来之后,她一直往云罗走,但总是生病,又身无分文,一路逃来,吃尽苦头,却不得不在这里暂时停下来,讨点干粮再上路。
没想到,她在这里又遇上了青鸢。从漫海出来的一群姑娘,佳烟和青鸢得享富贵,倾华虽贵为云罗皇后,太子之母,却危机重重。上官薇心痛极了,她的倾华怎么就命这么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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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和佳烟在园子里走了会儿,隐隐听到南彦和小十的嬉闹声传来。
“小十以前都没有玩伴,只有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仆陪她玩。”青鸢快走了几步,拔开了一枝蔷薇,往前张望。
南彦正试图把小十背起来,小十很重,他还太小,于是一起扑倒在了草地花丛中。小十尖叫了一声,直接搂住了南彦的脖子,两个人在草地里打滚玩了起来。
“小公主一点都不娇气,上回见昆王的孙女,哦,煊王的小郡主,三岁了,娇滴滴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