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倒挺喜欢听他这几句话的,歪了歪小脑袋,盯着他的眼睛笑道:“他们说过什么?可说什么时候回来?萨雷米大叔为何没和我说这事?”
“王叔酒量越来越差,和大元王喝一坛子就先醉了。”隽喆用折扇在桌子上轻敲,笑着说:“而且他还一直没能见到殿下,倒是和摄政王说过了。”
小十抿唇,卫长风来看她,责备她不顾危险,擅闯衙门,她一时生气,把卫长风给推了出去。反正卫长风性子好,也不会和她生气。
“猜几个谜玩玩。”小十笑笑,虽然隽喆说得挺像真的,但她也不能马上相信,还是先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隽喆长眉轻扬,呶了呶嘴,随从立刻过去取了三个写着谜题的牌子过来。
小十正要伸出手指翻动牌子,南彦抢先伸手,猛地打掉了木牌,怒斥道:“有毒。”
牌子掉进了茶碗里,碗里的水即刻变成了黑色。
“……”小十才跳起来,十数支暗箭已从栏杆外面射了进来,支支对准小十。
“可恶。”南彦一掌掀翻了桌子,把小十推到桌子后,飞身迎向了跃进来的黑衣刺客。
“南彦哥哥小心。”小十敏捷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到了另一张桌子后面,一抖袖子,腕上的暗器机关打开,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向了刺客。
这些东西带着强烈的迷
药,就算误伤了自己的人,过一会儿也会醒来,但若是敌人,就能让他们束手就擒。有三个刺客未能躲过,被暗器击中,倒在了地上。
小十数了数,来了十九个人。南彦放倒了五个,隽喆也放倒了四个,。另几个没命一样地继续向她靠拢,分明不达目的不罢休。小十听多了父辈当年的刺激生活,头一回遇上被人刺杀,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拿下他们,胆大包天,敢对本太子下手。”她又一挥袖子,放出一把暗器。
正激动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来,抓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往后一拽。小十力弱,被这一拽带倒,随即头皮剧痛,那人居然拉着她的头发,一直往后拖。
“小十。”南彦飞身扑来,哪想脚下被人一绊,差点没摔下楼去。愤怒抬眼,隽喆正冲过他,奔向小十。
这小人!南彦稳住身形,脚尖用力一踢,一张长凳飞出去,直击抓着小十的刺客的脑袋。
刺客吃痛,但还不肯放手,举起手里的长剑,往小十的心口刺去。此时二楼全都乱了,外面的食客们被吓得乱奔乱跑,让人无法施展拳脚。南彦他们毕竟年轻,也是头一回遇上实
战之事,缺乏经验,让小十陷入险境,一时间难以脱
身。
褐色锦衣如狂风卷到,狠狠撞开了刺客,银色开发甩到人的脸上,立刻在人的脸上刷出一把血痕。修长的二指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刺客的喉咙,鲜血淋漓飞洒。
“四叔。”看清来人,小十轱辘爬起来,扑进了卫长风的怀里。
“平常训练你们这么久,这点事也办不到?”卫长风扫过一群侍卫,威严的责备,抱着小十的手臂微微有些发抖,若再慢一步,小十就没命了!他要怎么向阿九交待?
“四叔。”南彦面色死灰,带着众侍卫扑通一声跪下去。
“封锁此处,把活的带回去,死的仔细验尸。”卫长风看他一眼,怒气难平。
“是。”南彦看着小十吓得苍白的脸羞愧难当,说不出安慰的话。
“抓到了几个逃跑的。”傅石沐匆匆从外面冲进来,看到小十披头散发的样子,衣衫也被扯破了,立刻脱
下了长衫,包住了她的身子。
小十揪紧了衣衫,慢步走到了南彦身边,拍打他身上的灰,小声说:“南彦哥哥没事吧。”
“小十先回宫,南彦与我在这里处理事情。傅石沐,保护好公主。”卫长风长眉紧锁,严厉地说道。
“哦,南彦哥哥你明天早点来。”小十摇了摇南彦的手指,跟着傅石沐往外走。
众人退尽,卫长风转头看向南彦,小声责备:“白天才跟你说,做事要稳重。登基大典在即,朝中暗潮汹涌,几大蕃王不服小十年少,暗中有动作。你怎么能带着小十来这样的地方?”
南彦的脸涨得通红,垂着双臂一言不发地站着听训。
“十八也不小了,等她登基后,你去大营去历练去,离开你父母身边一段日子,单独历练
历练。别总想着不离开小十,你若不能独挡一面,如何辅佐她?”卫长风也不忍多说,甩袖先走。
“也不能全怪公子啊,公主要来,谁知道会有人胆大包天刺杀公主。我看摄政王就是对公子苛责。”陆真不服气地说。
“下去做事。”南彦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封锁这条街,附近可以藏的地方仔细搜查。”
“是。”陆真抱拳,大步出去。
南彦胸膛里堵满了热潮,缓步走到已被击碎的栏杆边,仰头看向天际的明月。
出去历练……
他要离开小十了!
小十年少,到她十八岁时,还能与他相亲相爱吗?
脚底掉着一本小册子,正是先前那个小摊贩要卖给他和小十的,他当时随手塞在袖中,打斗时掉出来,已经被踩破了。
他弯腰拾起小册子,苦笑道:“人生自古多情苦,自古多情相思苦,真舍不得离开你呢。”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