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龙羽转过身去,却看不到阁外一个人影。
可她伸开掌心,稳稳地躺着一块玉石。平滑而没有一丝雕琢,沉甸甸又清凉润泽地躺在她的手掌心中。那淡淡的纹路平滑如镜,一丝丝的勾挑着。
“是谁呢?”龙羽看着手中真实的物件存在,却好像是凭空而来。
这到底是什么?是谁的?又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玉石,龙羽没有恐惧,她眉眼间却清晰地可怕。
那日她从皇宫逃出去后,遇到的蒙面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却始终琢磨不出那人是谁,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而今天,这块飞来的玉石,又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她陷入了疑惑的深渊,没有头绪,没有可以追寻的踪迹。
她只是看着手中没有雕琢过的玉石感觉平润地如水一般,突然心生好感。
是啊,这块玉石还是结了红绳的,她便欢喜着把它挂在了腰间。
因为不够华美,所以龙羽喜欢,因为不加雕琢,所以龙羽欣赏。可是……
那神秘的蒙面人,和这块飞来的玉石有什么关联?
他和龙羽是相识的么?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太累了,累到她已经懒得去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茉龙羽了,那个十年被掩藏在茉将军府被茉龙桦抚养的茉家大小姐,她关于楚离的记忆都回来了。
本该有的一切,也该是重新恢复了。
“来人,”
“娘娘……”
“取来热水,本宫要沐浴。”
“是!”
龙羽只觉得身体一阵闷热,想来是天气燥热难耐,便想要泡澡了。
龙回大殿上,巍峨的背影与褐色的瞳子冰冷相对。
他是皇上,所以才有了权利。可以漠视苍生的权利,即使殿下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麓阳王。
“不知玉妃现在关押何处啊?”他还嬉皮笑脸道,像个无关风月的行者。
只爱拈花不喜惹人流连般的。
龙回蓦然转身,腾起周身无声的烟尘。
他现在是被他笑作带了绿帽子么?“你以为……朕真的不知么?”
“臣……不懂皇上的意思。”龙宸还是一脸淡然,他又能拿他怎样?他不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么?所有。
他已经与世无争,只是做了个快活自在的麓阳王。
人人都道他麓阳王是绝美花心王爷,八房福晋姣美如花,人人艳羡。
可……那又能成的了什么气候!
“麓阳王,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朕的离妃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么!”
顷刻间,煞也流连。
沉寂如死水般,流转的目光顿时停滞。
深蓝如海深邃的瞳子紧紧地如豹子般粗狂,漫漫压褶而来。
紫袍宽大已经横亘在他褐色的眸子里,他却浅笑。“离妃娘娘?”
“皇上是说的离妃娘娘么?哈哈!”
龙宸竟然忍不住的颠笑起来,笑声震破了大殿的空明。
让紫袍下紧握的拳头微微轻颤。
冰冷的唇已经惨淡的发出紫色的光芒,冷冷的白齿紧紧地咬住不肯松开。
是取笑,还是放浪形骸。
他若是忍不住,下一刻钟又会做出什么令他自己都后悔的事?
“皇上真是说笑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他自己方才分明笑的得意,笑得痴狂。
笑得眼泪都快流出眼底。
龙回的眼梢终于微微伸开,不再褶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是啊,不好笑。”
可他自己究竟是在顾及什么,又或是还对谁存着半分的遗憾和愧疚,他心里最为清楚,只是不想说也从不提罢了。
毕竟是他抢了他的。
尽管是他不想要的,或是求而不得甘心退让的。
“皇上以后还是不要装着明白吓唬龙宸了,只一个玉妃就让龙宸三魂七魄都失了主儿,再给臣扣个别的罪名,龙宸即便是有心……也怕是玷|污了貌美倾城绝世的离妃娘娘。”
这话说的清清淡淡,不置一丝动容。倏然眼底闪过的光华,却是掩盖尘世喧嚣的华美。是故意为之罢?
何不曾想?
此生此世不愿生的帝王家,可否着一身青衣浣纱田野间,或是自在山水,俊美翩然时候,还有一红颜相伴。
再无他求。
好一个麓阳王,表面上也是逞了风光无限,连皇上的玉妃都敢染指。龙回即使知道他的心不再此而在于彼,但是又能如何?
仍然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还要装作是姑苏玉泠的错,还要装作和麓阳王龙宸是兄弟情深的样子。
他的蓝瞳,更是深邃到了极点,而透着暗黑色的混沌初开。
“皇上若无其他事,臣……便退下了。”龙宸向来都是洒脱不羁的性子,在这深宫之中大殿之上,他片刻都是呆不住的。
若问他如何能够有这般的轻巧神色,面对九五之尊都能巧言相对,面不改色。
他一时也说不出个理由来。怕是生性如此罢,真正能够拿得住龙宸的,这世上,怕是只有一人,千金不换。
龙回也不能拿他怎样,淡漠的烟色青宇相对。“去罢!”
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的可笑,是如此的轻飘飘。“龙回啊龙回,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臣……要告诉皇上一件事。”
正当龙回转身漠然时,身后却婉转一男音猝然道。
他回首,“玉妃,是心思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