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森交代着。
顾佳期慌忙进屋子里去拿药箱,手在自己的手机上碰了好几次,但杜云森的声音却也不容置喙的响起,“顾小姐,杜云森自问对你还是很厚待的,这次是遭遇了大麻烦,才会不得不向您求助,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也请你不要报警。”
顾佳期听见这句话,沉默片刻后将手机放下,端着药箱走了出去。
“我保胎期间虽然是你帮忙,可也利用了我设计裴莫行。按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顾佳期将药箱放在杜云森手旁,自己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站起身离得远远的,冷眼旁观,“仇家?”
杜云森嗤笑了声,将袖子直接扯下,咬着牙开始上药。
顾佳期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有点不忍心看这么血淋淋的场面,下意识的就背过身去。
仇家的话……
忽然间顾佳期打了个激灵,难道是谢茗朗当时说的,他要和裴莫行联手,把杜云森给彻底的铲除。
可是杜云森这个样子真不像是谢茗朗和裴莫行的手笔啊。
顾佳期突然间心惊胆战起来,刚才还比较稳定,现在情绪又紧张起来,如果不是谢茗朗裴莫行,杜云森来找自己就没有任何理由了。
正是因为敌对的对手是谢茗朗裴莫行,杜云森就知道自己的对手重视什么在意什么,所以他才会找上自己吗?
理清了这样的思路,顾佳期越发的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乖的就引狼入室了。
杜云森给自己上完药,将药箱合上,才喘了口气说:“仇家?如果你说是仇家,还真是。”
顾佳期紧张的转过身来,不自觉中她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渗出汗来了。
杜云森眼底滑过一丝狠厉,“他一直当我是掉了牙的老虎,可他绝对没想到,我居然没死成,我逃出来了!”
他?
顾佳期觉着杜云森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神态又不似是在说裴莫行和谢茗朗,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说的他,是谁?谁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杜云森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怎么,你以为是裴莫行?”
“裴莫行不错,但他还不足以让我这么狼狈。”杜云森瘸步走到窗户边上,席地而坐,“丫头,你这里有酒吗?”
顾佳期想了想,“我可以下去买……”
“你想下去通风报信吧?”杜云森一句话戳破了顾佳期的心思。
顾佳期局促的回答,“我连手机都没拿,我怎么通风报信。”
“丫头,你家里有酒没有?”杜云森再度问了句。
“我一个怀了孕的人,会在家里放酒吗?”顾佳期不得不反问了句,而且她哪里敢让杜云森喝酒,这样一个人再喝点酒,真的会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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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森接受了她这样的解释。
顾佳期松了口气,摸着沙发的边缘,往远处走去。
杜云森静静的看着窗户外头,那背影看起来孤寂而又冰冷,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在那里,甚而仿佛能看见一团黑气在他的身周浮动。
“我自问待他一直不薄,可没想到这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杜云森粗嘎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起来如同破风机一般,“我脸上的伤,我腿上的残废,都是拜他所赐!可他居然还不满足……半生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上,他居然还要拿我当替罪羊!”
顾佳期听着杜云森的泄愤,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他口口声声说的,似乎的确和裴莫行、谢茗朗没有关系,而是……
“你说的……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是……是……”顾佳期有点不敢相信,所以犹豫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来。
“杜、唯、真!”杜云森咬牙切齿的说着,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他要吸髓抽骨,要报这深仇大恨!
顾佳期一下子便愣住了。
怎么会是杜唯真?她一直以为杜云森才是幕后的黑手,害得任轻盈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而且是杜唯真把任轻盈给救出来的啊……
他还那么喜欢任轻盈。
顾佳期小心翼翼的问杜云森,“杜唯真?他是害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元凶?那任轻盈呢?任轻盈不是你……”
“你们都被他骗了。”杜云森没有回头看她,声音沉重,“他是个喜欢玩游戏的人,但是他的游戏不是所谓的电脑电视,而是把身边所有的人当做他手心里的棋子,怎么玩的开心,怎么玩得有意思,他就会想尽办法的去玩。”
顾佳期被杜云森的话说的更是如堕云中,“他游戏?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对轻盈的感情也是?”
杜云森似是陷入了痛苦异常的回忆当中。
身为家中大哥,一场异常惨烈的斗争,令他半身瘫痪,虽然坐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可杜云森却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可以掌控,他已经变成了杜唯真手中的一个棋子,他所有在外的表象,都是装的,残酷、暴虐,那些让人恨之入骨的表现,都是被迫表现出来的。
任轻盈更是杜唯真游戏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他让杜云森娶了她,可他却还在背地里和任轻盈玩起了叔嫂通奸的游戏,如果杜唯真不是那操盘手,杜云森身为大佬明知道任轻盈给他戴绿帽子,却还能忍得下去?
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事情。
可惜任轻盈这些年没有想透,她一方面和杜唯真保持了私下的关系,另一方面还在和裴莫行偷偷的联系。
这些杜唯真都知道,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