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也不会有和平的地方。

」失去了名为勇者的抑止力,魔王军的侵攻步伐越发凶暴。

就算是对世间消息算不上灵通的绿蓓蕾镇,也有行商人交换情报,对于魔物以及魔王军的屠杀亦是略知一二。

格兰被发现的威尔镇就是最好的例子。

「……恐怕,会是稍为……不,相当艰辛的旅程吧。

」有点犹豫,但是赛依娜仍然老实地说了下去。

身为侍奉的格兰善于观形察色,自是能够察知到她没说出口的东西。

曾经是勇者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更高位的魔物有多强?回答里特地用上『恐怕』这种暧昧字眼,岂不代表那地方的魔物绝非寻常冒险者能够对应的吗?还是说,那是连身为勇者的她都没办法断定,踏足魔王军盘据的中心地带到底有多困难?di阯發布頁454545.c○格兰的思绪被恐怖跟不安侵蚀着。

——人对于未知抱有本能性的拒绝反应。

不管是怎样的人,心里都有一份用以保护自我思考的特殊感觉。

焦急、尴尬、紧张、愧疚、不安、恐惧……面对各种让自我价值产生动摇甚至崩坏的剧烈变化,人们都会选择各种扭曲或是欺瞒的方式去逃避;而源自未知事物产生,无以名状的异质感觉,人们更会将之予以最直接的否定。

所以,格兰的嘴无意识地吐出这样的回答。

「——不要……」「咦——?」赛依娜惊讶的低呼没能阻止格兰反射性的拒绝。

踏入未知的环境,直面死亡的威胁,这并不是一个平凡人能作出的选择。

更不用说,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舍弃至今为止的和平生活,换了是任何人都没法轻松作出选择。

「会,会有很多魔物嘛……而且,我只是个侍应……不,不管怎么说,这都应该要让冒险者帮忙不是吗!怎么可能要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干啊!」格兰的声音颤抖着。

他没法想象自己要好像那些冒险者一样跟魔物拼命。

但是他却先想象到自己的危险。

「就算是冒险者 也可能被魔物杀死,要我跟你去那种地方……怎,怎么可能有命活着回来啦!」「不会的,我会保护你——」「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是吗!」赛依娜的声音被格兰不经意的一句打断。

无言,少女低头摸向了背上的烙印。

她的确没能保护自己。

「可,可是——」「不要!我不想听!」「——!」少女的嘴巴攸然闭合。

格兰带着拒绝意识的叫喊形成了对她的『命令』。

赛依娜纵有再多可以用以说服他的言词,亦是有口难言。

——她犯了两个错。

第一,她过于冲动。

如果心理状态正常的话,她并不会那样突兀地提出要求,而会依照过去身为冒险者的种种经验去尝试说服对方协力;但是在这半年的煎熬下,过度压抑的焦虑感在诉说过去时失去控制,让她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第二,她根本不熟悉格兰。

只与他有一面之缘,赛依娜自然不清楚他的个性如何,当然没办法选择合适的措词去说服这个陌生的青年帮助自己;更不用说现在的她压根儿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能拿甚么去说服别人?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对于生活在和平的人要掏出多少勇气跟觉悟才能主动踏出安全圈这一点,完全没有概念。

「是,是啊,跟魔物战斗那么危险,我怎么有办法……」自言自语着,格兰无意识地用各种临时掰出来的理由推搪。

赛依娜的表情也换上了焦急。

虽然没料到『命令』会以这个形式产生影响——哪怕在月光下持续时间会比平常短——但是旅途中的历练让她很快就弄懂了他现在的状况。

眼前的青年,正想要拒绝自己。

不可以。

她不能允许这情况发生。

无暇细想,赛依娜只能靠近过去尝试安抚他,然而她挪动身体的瞬间,依月光形成的倒影在格兰眼中也跟着扩大。

人的眼睛,往往对于光源的变化特别敏锐……甚至过于敏感。

「别,别过来!」「——!」赛依娜的脚步被强制停在半空。

格兰对她的叫喊变成了另一个『命令』。

然后,动弹不得的身体就被格兰有点粗暴地推出屋外。

待她手足重获自由的时候,木门已经在她眼前重重关上。

「格兰先生!格兰先生!」已经顾不得声量有可能引来第三者的注目,赛依娜焦急地拍打着被格兰死死顶住的木门,想要再次进行说得。

「请你听我说!」「不,不要!」门后响起的声音充斥着不安跟拒绝。

短暂的时间里,只有赛依娜楚楚可怜的呼喊,以及木门被拍打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门后才传出格兰的吶喊。

「我,我不要搞甚么领路!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那种稍有不慎,就会被魔物杀死的普通人而已啊!」「…………!」歇斯底里的沙哑叫喊让赛依娜恍然。

方才未能理解格兰眼中浮现的恐惧缘由,她现在懂了。

她是冒险者,格兰不是。

狩猎也好,迎击也好,终日跟魔物交战的冒险者早已习惯了如何直面心里的恐怖跟不安,令赛依娜很自然地忽略了她跟他的差异。

一方颤抖不停,一方默然静立,青年跟少女间蔓延开来的是沉默。

格兰不是勇者,而是普通的平民。

她明白


状态提示:【】第2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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