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雨势不减,雁山几回趁着电光瞧着十一面色不对,拍马上前劝道:“郡主,不如我们去驿馆寻皇上,你先就近休息两个时辰,可好?”
十一咬牙道:“不行……我不放心!”
宋昀离宫,连她都不知晓,韩天遥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个她越来越看不明白的男子,对付了宋与泓,报复了她,会不会对宋昀不利?
若宋昀出事,若宋与泓也出了事,朝堂必陷入混乱。而韩天遥控制湖州后,朝夕便可提重兵赶至京城,精兵尽出、帝位虚悬的楚廷又拿什么来和他抗衡?
奔波中,腹中在隐隐作痛。
她强忍着不适,睁大涩痛困乏的眼,努力想透过黑夜里的重重雨幕,看清前方的路,看到前方的驿馆。
她果然很快看到了驿馆,却是……因为驿馆方向腾起的火光,连大雨都不曾浇灭的熊熊大火!
十一几乎以为是自己体力透支后的幻觉,可这时雁山等也已惊叫,再顾不得考虑十一状况,拍马向前疾冲而去。
奔出去不多远,正见对面官道上有数骑仓皇冲来,几乎与雁山等撞到一处。
雁山不及勒马,挥鞭在迎头冲上的那匹马上抽了一记,将那马抽得惊跳立起,差点将马上之人掀下。那人大怒,也扬鞭待要挥来时,那厢大雨中忽有人高喝道:“墨歌,别惹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声音很耳熟,而墨歌也正是常在宫中行走的凤卫。十一正疑惑间,已听得雁山失声道:“陈旷?是陈兄弟吗?我是雁山!”
陈旷也是凤卫骨干之一,如今和雁山一样,都是禁卫军虞侯。雁山随十一出行湖州,陈旷和齐小观都该在京中当差,再不想竟也出现在此处。
对方已有两三骑穿.插着快要越过十一一行,听出是自己人,已齐齐勒马。
陈旷身后,忽传来年轻男子清越的声线:“贵妃何在?”
十一听得那声音,却觉喉间一哽,忙道:“阿昀,我在这里!”
声音竟哑得出奇。
陈旷所骑的马背后方登时滑下一人,差点摔落泥水中。陈旷连忙扶住,低声道:“皇上小心!”
宋昀恍若未觉,径冲到十一跟前,仰面瞧向她,声音却也哑了,“柳儿,你没事吧?”
十一摇头,“我没事。”
她向宋昀一伸手,宋昀忙握住,借力跃上马背,坐到她身后,才笑道:“没事就好。只是手怎会这么冷?这还穿着蓑衣呢!”
而宋昀连蓑衣也没穿,通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披散的黑发和素白的单衣全都粘在身上,却比十一更要狼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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