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o、定计】。
刚过正午,杨文彪趁着太师和庞琦中午休息,揣了穆桂英的金牌和从东海公身上偷来的令牌,匆匆赶到地下,从地下城的北门而出,往庞家庄赶去。
他怕庞琦醒来寻他不见,在地道里走了一段,估摸着走出了呼家大军的包围圈,便到了地上,去驿站借了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往治水营地而去。
刚到营地,却见几名官兵和庞家的府兵在庞家庄门前相持不下。
管家张全带着几名府兵,耀武扬威地道:「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这庞家庄!」一名穿着水丞监官服的男子道:「此乃陛下的旨意。
穆侯令我们十日后开挖庞家庄。
如今十日已到,你们难道还想抗旨不成?」张全冷笑一声,道:「穆侯?现在她人在何处?」「这……」水丞监道,「呼家叛军围困京师,想必被困在城中,出不来!」「哈哈!既然京师都要破了,现在谁还认龙椅上那个陛下的旨意?」张全更是跋扈。
「你这话……真是大逆不道!」水丞监喝道。
杨文彪见两伙人正在对峙,不好直接去找水丞监询问施工进度,便混入了庞家府兵之中,把张全拉到一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全见他是东海公的随从,便如实答道:「当天穆桂英与太师爷在朝堂上争论,皇上拟下圣旨,限我们十日内拆除庞家庄,以开水道,引黄河之水入淮。
今日刚到第十天,他们便来拆这庄园了。
」「既是陛下的旨意,张管家为何不从?」杨文彪问道。
张全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有所不知。
如今呼家叛军围城,皇上令杨家、郑家、高家的几位王爷相助破围,不料三家俱不答应。
昨日巡城御史去瞧了东京的城防,道是这京师的城防,必定顶不过五日。
太师与东海公密谋约定,五日后发动兵变,黄袍加身,篡位为帝。
」杨文彪更是疑惑,道:「这京师都要破了,太师为何那么着急要登基称帝?到时候,岂不是引天下人共伐之么?」张全道:「莫不是你忘了?这地下城里,我们尚有三十万大军。
太师一日不登基,他便一日不敢动用这地下的大军,唯恐陛下起疑心。
唯有他自己当了皇帝,这地下大军便可到地上来,到时击破呼家大军,易如反掌。
」「那为何不让拆了庞家庄?」杨文彪又问道。
「这庞家庄地下,连通地下城。
若是让他们掘开地面,那地下城的秘密岂不曝光了?太师爷的意思是,反正兵变在即,能拖到第五日,便大功告成。
」张全道。
「原来如此……」杨文彪点点头。
「你来此作甚?」张全望着杨文彪道。
杨文彪闻言,急忙拿出东海公的令牌,道:「在下奉了东海公之令,来查探黄河水寨!」「查探水寨不是有军中探子么?为何要遣你来?」张全半信半疑地问道。
「在下本来也觉着奇怪。
现在管家这一说,在下便明白了。
这兵变乃是天大的事,公爷交给军士去办,自是不放心。
在下料想,公爷是想要故技重施,奇袭黄河水寨,断了呼家大军的退路。
到时候京师兵变,太师爷黄袍加身,地下的大军蜂拥而出,便可将呼家一网打尽!」杨文彪信口胡诌道。
张全听他说得在理,便点点头,道:「此处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守着。
你速速去办你的事罢!」杨文彪闻言,急忙退了出去,悄悄地往治水营地摸去。
不料他在营地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水丞监返回。
他害怕东海公醒来寻他不见,要惩罚于他,便想返回太师府候命。
刚抬步要走,却见水丞监率着人马回来了,杨文彪急忙上前,拦在马头。
「什么人?」水丞监见有人拦路,喝问道。
「在下奉穆侯之命前来……」杨文彪道。
「大人,莫要信他!方才小人看见,他与那庞府的张管家在一旁窃窃私语!」一名武士道。
杨文彪急忙摸出穆桂英的金牌,示给水丞监道:「我有金牌在此!」水丞监见了金牌,不敢有疑,问道:「穆侯为何不亲自前来?」杨文彪道:「叛军围城,穆侯不好亲出,怕引来通敌之嫌!」水丞监点点头,又问:「不知穆侯遣你来,有何吩咐?」杨文彪道:「穆侯督修黄河水利,定引水之法。
如今由于东京遭困,不能巡视工地。
特委托小人,前来探明施工进展。
烦请大人告知小人一二。
」水丞监闻言,见他也别无所图,便将他引入营地大帐之中。
只见桉头上,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横七竖八地画满了九州的水道。
水丞监指着那地图道:「东京被围之前,朝廷已经下诏,征发徭役三十万,在隋朝运河故道上,开渠引水。
穆侯倒不似前任张大人,扣着民夫的粮饷不放。
如今饷银充沛,那些民夫倒也卖力,短短十日,河道已基本成形。
只是,还有一点……」水丞监又在地图上指着庞家庄所在的位置,继续说:「庞家庄位置所在,正是大坝决口处。
若开掘开大坝,水势必然散开,直奔京师而去。
故穆侯打算在此挖开一个深塘,塘边砌与大坝一般高的墙,聚拢水势,由此进入河道之中。
因此朝廷下诏,十日之内令庞家搬离庄园。
今日已到了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