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间如梭,忽忽四五日,匆匆而过。虚竹的伤势本就不重,除了骨头愈合慢点,其他的都好了了起来。而阿朱则在薛慕华精心的医治之下,本来垂死之伤,竟让他给医好了,这令精通医术的虚竹都啧啧称奇。
阿朱伤好之后,便提出向虚竹告辞。虚竹也知道阿朱打算去雁门关外寻找乔峰,并没有做出挽留,而是让阿朱稍等半天。虚竹将阿朱从少林寺中偷出来的《易筋经》借了过来,逐页的用谁浸湿,将那些图画都记录了下来,又将用内力烘干的《易筋经》原本还给了阿朱。并将那些图画录了份副本,连带着一份信一同交给了阿朱,并叮嘱阿朱道:“阿朱,这些图画乃是疗伤的法门,你可每日勤练不缀,于你的伤势大有好处。你若见着乔大哥,可令他也每日早上照着这些图画的动作作一遍,练的熟了,等他受伤之时,也可自行疗伤。这份信,乃是重中之重的,他日,你若找不到你的亲生父亲,一切作罢。若是有一日,你见到了你的亲生父亲,一定要将这份信交给乔大哥,此乃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可千万不要误事了。”顿了顿,虚竹突然想道阿朱古灵精怪,说不准会提前看这份信,又加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要提前看这份信,也别提前告诉乔大哥这封信的事情,这也是要紧之事。”
阿朱将郑重的点了点头,将虚竹给她的一应事物都收入了怀中,转身准备离去,虚竹又叫住了阿朱,迁仆人给阿朱牵了一匹快马,封了一百两银子,也好让阿朱在路上吃喝用度。看着绝尘而去的阿朱,虚竹心中默念道:“大哥,希望你不要怪我隐瞒,那人虽然不称职,但终究还是我的父亲!阿朱这丫头心中挂念着乔大哥,如此重的伤势,硬生生的四五天便好了起来。其中薛慕华的灵丹妙药固然起了作用,但她的心力,也管了很大用处。只是,这样好下去的伤势,恐怕会有什么后遗症,希望《易筋经》能帮她一些吧!”
阿朱骑着快马,径向西北。文家庄本在江苏,她这一路从文家庄出发,途径洛阳、汝州等地,不一日来到河东路代州。又向北行了三十余里地,便到了雁门关外。阿朱见乔峰并未赶至,便在山坡上寻了一个避风的所在,等着乔峰到来。
这一日,阿朱忽见一条汉子迤逦来到了雁门关。阿朱一见这人,登时觉得心中甚是喜悦,却不是乔峰来了又是何人。只见乔峰先是望着一片被斧凿过的石壁怔怔发呆,过了片刻,忽然狂性大发,大声号叫:“我不是汉人,我不是汉人!我是契丹胡虏,我是契丹胡虏!”提起手来,一掌掌往山壁上劈去。整个山峰,放佛都被乔峰这一掌掌打的瑟瑟发抖。
阿朱不忍看着乔峰如此作践自己,转出身形,俏生生的说道:“乔大爷,你再打下去,这座山峰也要给你击倒了。”
乔峰一怔,回过头来,只见山坡旁一株花树之下,一个少女倚树而立,身穿淡红衫子,嘴角边带着微笑,正是阿朱。乔峰出手相救阿朱,多是看在了虚竹的面上,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时心神激荡之时,见到了阿朱,犹如见到虚竹一般,迎了上去,说道:“阿朱,你身子大好了?是二弟派你来的么?”
阿朱却放佛没有听到乔峰的问话,这几日来,孤身赶路至雁门关外,又在山坡间等了数日,一颗芳心早已牢牢系在乔峰身上,此时乍见乔峰,心中不胜之喜。她向乔峰凝视片刻,突然之间,纵身扑入他的怀中,哭道:“乔大爷,你……你果然来了。”一时间,竟喜极而泣。
乔峰也没疑心有他,只当一个小姑娘被自家主人强行赶来,定是心中害怕,寻求些安慰。当下拍拍阿朱的香肩,轻声安慰道:“阿朱莫怕,待我日后见着了二弟,定要为你向他讨回个公道。”
阿朱此时方才慢慢回过身来,忽然想到自己是伏在一个男子的怀中,脸上一红,退开两步,很是羞涩说道:“乔大爷,我不要你为我讨回什么公道,我只要……我只要……”至于只要什么,一时间说不出口,满脸飞红。
乔峰见阿朱脸色有异,道:“阿朱,你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好了,力所能及的话,我定会满足于你的!”
阿朱本就是仗着一股勇气说出来的,此时勇气一泄,如此羞人之事,怎么还能说出口?红着一张小脸,道:“没有。”
乔峰凝视了亲自半晌,见她脸色尚好,不像带伤,也知道阿朱的伤被薛慕华给医好了,心中放下心来,说道:“阿朱,你来这雁门关外作甚?是二弟让你来的么?”
阿朱摇摇头,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啦,公子他应该猜到了我会来找你,被给了我一匹快马和百两银子,好像唯恐我赶不及来见你一般!”说话间,脸色又是一红。
乔峰心中甚是奇怪,问道:“阿朱,你来雁门关作甚?”
“我自然是来看你了……啊!”一句话出口,阿朱登时觉得不好意思,忙将口捂住,眼珠子一转,说道:“是这样啦,公子托我把一个疗伤的法门交给你,让你每日勤加练习,以防日后出现不测。”说着,将虚竹画的《易筋经图录》交给了乔峰。
乔峰随手翻开一看,见图录之上都是行行功的法门,只是甚为高深,以他此时的内功修为,竟然一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不疑有他,知道定是虚竹让阿朱转交的,凭阿朱一个小丫头,也弄不到如此高深的法门。乔峰问道:“阿朱,二弟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