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跟着家丁来到一座假山处,见假山之上有一个两人并立宽,一人高的孔洞,前面一个家丁便从孔洞中钻了进去。虚竹见到这般情形,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一咬牙钻了进去。
只见置身身之所果然是个地道,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地道是斜着向下的,初时比较狭窄,一人行走尚可,但若是被家丁押着的话却会略显拥挤,之后越行越是宽阔。行了约莫十丈许,前边去路被一座由铁栅栏制成的门挡住了,铁门两边各有一个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将丈许距离内的通道照的通亮。门旁站着两人守着,看见押送虚竹的家丁后,一个年龄比那两个家丁略大的人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对着那个家丁说道:“五哥,六哥,又送新人来了啊,怎么这个人没有被锁着?”
只听那五哥说道:“这个人是老爷特意吩咐来水牢暂住的,你们一定要要多多照顾!”说完,悄悄的附在那人耳旁低声的说道:“老旺,看在平时我们两的关系还不错,我偷偷的告诉你,这个人虽然现在惹怒了老爷,但大小姐却十分的看好他,所以你们最好长点心,别去惹他!”
老旺赶忙从怀里摸出一锭大约五两重的银子塞在了五哥手里,说道:“多谢五哥指点,我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权当请五哥和六哥喝点小酒。”
五哥结果银子揣到怀里,然后点点头说道:“好说,这便开门吧,我们要亲自送他进去!”
老旺忙点头道:“是,是!”说完转身来到铁门旁的墙壁前,推开一块石头,露出了两个小孔,那老旺和另外一个守牢人各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插入小孔,转了几转。只听得轧轧声响,那扇铁门缓缓开了。
五哥和六哥一左一右的陪着虚竹走了进去,老旺和另外一个守牢人见到后,拔出了钥匙,那扇铁门又缓缓的闭合。虚竹听到铁门闭合的声音,向前行走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五哥和六哥见到虚竹这般进入龙潭虎穴,却面不改色的胆量,心底也是微微的有些佩服,他们记得曾经送进去的人,只要是清醒着的,全部都挣扎不已,还没有一人像虚竹这样不动声色的跟过来。
当下五哥说道:“公子莫怕,过几日接你出来时,老旺自会打开门放你出去的。”
虚竹似笑非笑的看着五哥说道:“五哥,你就这么肯定你家老爷会放我出去?”
五哥忙低头说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公子和大小姐的关系这般的好,就和大小姐一样,叫小的一声小五就行了,五哥之言,小的实在是担当不起。公子应该知道,老爷并无子嗣,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儿。”说完便抬头看着虚竹的脸色。
虚竹本来并不知道薛扬飞到底有多少儿女,这时听到五哥如此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嘴里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五哥的问话。
五哥见虚竹这样的表情,自认为猜对了,当下便接着道:“老爷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儿,很是疼惜她,平日里,只要大小姐提出的要求,老爷都是应允了,只是现在这次,是关系到大小姐的终身大事,所以老爷才会这样的,不过如果大小姐去求老爷的话,老爷多半会放了你的。”
虚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五哥说道:“多谢公子谬赞。”
这时,三人已经行出了百余丈,墙壁上每隔二十丈左右,便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只见整个通道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只闻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味。借着墙壁上昏黄的油灯光亮,才能隐约窥到一丝水牢的轮廓。此时地下已经有些积水了,三人正趟着水行走,油灯光照在水面上,黄光一晃一晃的,若点点坟地里的鬼火在恣意地跳跃着。借着灯光,虚竹看着通道两旁一排一排的牢房说道:“小五,不知道我的住处在何处?”
小五说道:“这个……公子可以自便,小的不敢擅自安排。”
虚竹道:“这样啊!那你是不是该在我选择房间之前略微介绍一二,比如说哪边环境好一点,哪边环境差一些,还有里边都住了些什么样的人之类的事情。”
小五说道:“是,是!小的这就说给公子听!”
原来,薛府这座院子并不是薛家人斥资建造的,而是前豫州刺史在洛阳居住时建造的,都有五十余年历史了,当时豫州刺史建造府邸之时,建造了这个水牢,专门用于关押那些江洋大盗,从他们嘴里套出所盗钱财的去处,以此来大力敛财。十五年前,豫州刺史因年老辞官返乡,当时正值薛英上任参政执事,拜了太师林阗为老师,薛家的势力如日中天。薛扬飞得到薛英的暗中授意,前来洛阳将这座府邸买了下来,同时和现任刺史相互合作,干着和现任豫州刺史相同的事。所以,这座水牢里有些老住户,都住了好几十年了,据小五所说,最老的一人是一个神偷,曾经偷了前任豫州刺史的一样宝贝,被抓住关在水牢里,但却死活不肯吐露出那宝贝的埋藏之所,所以一直关到现在。
当然,这其中有部分是根据小五所说猜测出来的。虚竹听了小五的介绍后,不禁怦然心动,暗暗的想道:“五十年前的宝贝啊!要是能弄到手,转手一卖,定能卖个好价钱,肯定会发大财,这样的话,就再也不用在薛萍那傻丫头面前哭穷了。小衲怎么说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青年,哪有吃软饭的道理?”当下便道:“小五,带我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