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

江桁的眼中泛着一点笑意,看着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女孩,配合她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还恶劣的压低了身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偷偷去。”

陈宗缦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被她用兴奋的表情掩盖了过去,不过很快,陈宗缦的兴奋劲过去,又有点退缩。

她的理智在告诉她,她不应该再和江桁接触太多。

他们俩认识三个多月,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认识的。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医生,一个是杀人犯兼精神病人,就像是太阳和地球之间的距离。

而且她一直在告诉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治好病,努力控制情绪,积极治疗,早日出院,然后查出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而不应该是......

陈宗缦的大脑内正在发生世界大战,却不知道自己脑中所想全都反应在了脸上,被站在她对面的江桁尽收眼底。

作为一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江桁怎么会猜不到陈宗缦的心思。

似乎纠结了很久,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最后,舅舅对自己的吸引力还是大过了“远离江桁”这个念头,陈宗缦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江桁这次没有任何举动,只是背过身去,对她说道:“跟我走吧。”

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在江桁医生一路刷脸的情况下,顺利的到了第九病区。

来之前江桁也打听过,同为陈宗缦的亲属,舅舅祝晨的病房并没有那么豪华,而是在普通病房,和其他五个病人同住。

眼看祝晨的病房近在眼前,江桁反而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我们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偷偷的看几眼。”

陈宗缦点点头。

“还有,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江桁嘱咐道。

然后两人走到铁栅栏的一侧,虽然视线不完整,但好在祝晨的病床并不在视觉死角,陈宗缦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床上不知道是睡觉还是昏迷着的自己的舅舅。

他仰面躺在病床上,一只手的手背还打着点滴,右边大腿的裤腿被卷到了大腿根处,下面缠满了纱布,有的还在往外渗血,足可见昨天晚上,他把自己伤的多重。

陈宗缦看到,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父亲,舅舅,她,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死的死病的病。

为什么她的家庭会变成这样?

原本她父母双全,又一个快乐的童年,后来虽然母亲因病去世,但总算父亲对她也是加倍的疼爱,她从小学,初中,高中一路顺利的走过来,有友情也有父爱,说起来也算是幸福。

直到父亲娶了江婉之回来。

父亲明明说过,他这辈子只爱妈妈一个人,终生不会再娶,但最后,他还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娶了江婉之。

从那时候开始,她能够感觉到,虽然父亲还疼她爱她,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到,父亲的爱被江婉之和她的女儿陈娉婷分走了。

这也无妨,如果爸爸幸福,她愿意忍耐。

所以每天,她在被江婉之明里暗里下绊子的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在她是自己父亲爱的人的份上没有多计较。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受的那些折腾,父亲也一直知道,但却为了自己的新老婆新女儿,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想到这里,陈宗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回忆。

从第九病区出来之后,陈宗缦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

江桁把她送回病房后,就接到护士长的电话去了其他病房。

走之前他看陈宗缦脸色不太好,眼底一沉,于是出门的脚步就慢了几拍,然后转了个身,进了隔壁病房。

陈宗缦自己在病房里坐了没几分钟,就见coa抱着自己的毛衣针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没出去活动?”陈宗缦问道。

coa的眼珠转了转,笑嘻嘻的说:“男生才喜欢呆在外面,我就喜欢跟你一起织毛衣!”说完就往陈宗缦身上蹭,被陈宗缦轻笑着一把推开。

两个人在coa单方面的热情洋溢下,聊得不亦乐乎。

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被风吹起来的,白大褂的一角。


状态提示:第九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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