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走的有些艰难。道路虽然没有被地震完全毁掉,但是异常难行。
幸好他们的车是停在室外,没有受到损伤。盛蒙蒙谨慎地注意路况,小心翼翼地开车,偶尔眼角余光瞥向坐在旁边的顾以辰。他似乎极度疲累了,低着头,额前碎发垂下,双目微阖,已经睡着了。
回到东堂先生为他们安排的酒店时,已经是傍晚。这里只有一点点余震,并没有被波及。车子停下,盛蒙蒙犹豫了一秒,还是将顾以辰喊醒了。以她的身高和力气是背不动他的。
顾以辰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紫色淡而明亮,就像压制不住能量一样,控制不住那些紫色光芒的外泄,他无法再像平常那样让眼睛和头发保持深紫色,而是变成了淡淡的晶莹的紫。
等到他下车,轻声开口说:“扶我一下。”盛蒙蒙才知道他能量消耗的有多厉害,居然要靠人扶才能稳稳地向前走。
顾以辰察觉到她担忧的目光,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温声说:“别担心,只要休息一晚就好了。”
盛蒙蒙看了他一眼,心里的忧虑终究没有完全消散。
她将他扶回房间安顿好,然后出门叫了跟他们一行来j国的另外两个同事,将原本定于今晚回国的航班改到了明天,然后又吩咐将晚餐直接送到顾以辰房间。
那两个同事看到盛蒙蒙和顾以辰外出一天一夜回来,而盛蒙蒙身上还穿着睡袍,模样狼狈凌乱,眼里掠过诧异,但是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吭声,也不敢看躺着的顾以辰,很快就退出房间,还带上了门。
顾以辰吃了一点点东西,连洗浴的精力都没有,很快又睡着了。
盛蒙蒙一直在他床边守着,安静地盯着他陷入沉睡的面容。
没多久,她渐渐也捱不住困意,毕竟昨晚半夜惊醒,一直没有睡好,加上惊恐,担忧,各种心理压力,她也有些疲倦了,又开了大半天的车,此时也到了极限,于是不知不觉意识就迷糊了起来,趴在顾以辰的旁边就睡着了。
顾以辰半夜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还亮着,感觉到手臂上有些痒痒的,他侧过目光,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盛蒙蒙,顿时有些发愣。
她安安静静地伏在那里,披着的长发铺洒下来,乌墨墨一片中只露出小半张白皙的脸庞。睫毛垂下小片扇形的阴影,呼吸轻细而均匀。
顾以辰默默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恢复成深紫的眼眸里有温柔的光芒慢慢泛滥开来。他动作轻缓地起身,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帮她脱掉拖鞋,将她轻轻放到c上。
她只是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睡的安稳香甜。
顾以辰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靥,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脸庞,温暖,柔嫩的脸颊,令人心中一动。目光转开,不小心扫到她身上原本就松散的浴袍,衣襟略有松开,迷离的灯光下不经意地露出一小片雪白和起伏暗影,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良久,眼里的紫色光芒在夜里越来越盛,终究还是不舍而克制地收回了视线,给她拉上了薄被盖好,自己去了旁边的沙发上,再继续补眠。
回到z国机场时,罗子辉亲自率人来接机。另外两个同事被另派了一辆车接走,他则接了顾以辰,顺便还捎上了盛蒙蒙。
罗子辉和顾以辰上了顾以辰所住的明辰国际公寓40楼,刚进门,他就朝顾以辰挤了挤眼,笑嘻嘻地问:“进展如何啊?”
他问的可不是合同谈的怎样,他关心的是某人的个人感情进展。半个月时间,性子再清冷的人,也该培养出点什么来了,何况,他一直就觉得,顾以辰对盛蒙蒙不会没有一点点的绮思。
顾以辰怎么会不懂他的想法,丢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你该回去了,我要睡了。”
“哎哎哎,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你有那么累吗?难道是这半个月太疯狂了,身体消耗太多所以精力不济?啧啧啧,怎么说,你也至少一千多岁了,老男人啊,果然体力不行啊,要悠着点哦……”
顾以辰手一抬,一道紫光飚出,直接将啰里啰嗦的罗子辉弹出了门外,门也接着关上,无情地将罗子辉隔在了外面。
罗子辉稳住身形,悻悻地摸了摸差点被门撞断的鼻子,暗自嘀咕:莫非是美梦未成,所以恼羞成怒了?果然,这种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情啊。他笑了一笑就自行离开了。
顾以辰到浴室冲洗了一下,穿了睡衣,躺在c上,明明还很疲惫,却怎样都无法入睡。静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凝神听了一下楼下盛蒙蒙所住房间传来的声音。
有哗然的水声规律的响起,他听了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她大概是在淋浴,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连忙转移注意力,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好又放在了一旁。
好不容易水声停了,可是他心里澎湃起伏的情绪却再也停不下来。仰躺望着头顶的星空天花顶,凝神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才渐渐睡着了。
傍晚的夕阳透过窗帘缝隙泄进来,顾以辰醒了,换好衣服,拿出手机拨了盛蒙蒙的电话。
响了五声后,电话才接起,那端传来迷迷糊糊还带着睡意的声音。
“喂?”盛蒙蒙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打着哈欠,凭着本能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划开接听。
听见她懒洋洋,软糯糯声音,顾以辰瞬间就觉得这一下午浑身的不通泰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