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旁人却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她和妃裳雪一道站在群山巍峨处,
俯瞰天地景色许久。
二女聊了些什么,别人也不知道,只远远看见她二人白衣如雪的绝色倩影,
修长婀娜,温暖的风不时拂过,更勾勒出美女诱人曼妙的曲线,圣洁与诱惑同在
,那美丽一笑间,妃裳雪瞧着那群山之下的一道道奇峰高山道「这景色未免太
好了。」
欧阳霓轻拢衣裙,美丽坐下道「只是不能久久欣赏,所以才引以为憾呢。」
妃裳雪听了一笑,高贵动人道「馆主有时候说话,叫人听了总是深深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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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冉儿瞧着她两个仙女一样的人儿,在哪儿聊天,实在忍不住,便从后边
跟了过来,还未走近便是香气迎面拂来,张口呼道「姑姑,我来陪会你」
她容颜泪痕依旧,看见冉儿过来勉强露出一笑,话语娇嗔道「我陪你仙子
姐姐说会话儿,谁叫你陪了」
冉儿挑了个位置坐她旁边,当仁不让的握住他美人姑姑的雪白玉手,也不说
话,只是笑着,欧阳霓也由他去了,只因为此时此刻,时光有限,今日还要出关
,去往那台州甲州战场残破未消,古城蔓延之下,一座座群山巍峨,真如长
龙蜿蜒盘旋一般纵横向远方,自妖兵举旗以来,世道艰难,蛮荒四国更不能抵挡
,几场大战下来连连丢城失地,庆府地界内也是惨遭屠毒,大雨洗不尽那暴虐之
后的血腥,所经过之处,本是繁华城池,亦为云烟一般,满城无声,彷如鬼城,
房屋坍塌,处处狼藉,满城之内空无一人,激战之后的残烈,时刻提醒着这一切
都不是梦,都是真实的残破城墙远方,碎石路上一座暂避风雨的旧房屋里,
里面兀自冒出丝丝青烟,青烟里夹杂着饭香,正是有人在里面避雨煮食,房里人
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取火用暖,面上脸上多有饥饿冻色,个个衣衫落寞,门外又
是连雨绵绵,惹得里面人一声愁叹道「唉,这又冷又饿的日子,雨也下个没完
没了,真是冻杀人了。」
彷佛是印证他的话,外边又是雨水淅淅沥沥,寒意袭来刺骨,更伴随着几声
老年人的咳嗽,随之目光老去,却是那双眼已盲,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佝偻着腰
缩身子在茅草堆里咳嗽,旁边瘦弱孙儿轻抚他后背,轻轻喊着爷爷。
人的感叹声中,人的咳嗽声中,这许多人,又是百无聊赖的谈起如今战事,
直到门口一道人影倒映进来,看他气质高贵,为人不凡,还未开声,便已是给这
破屋里添了几分颜色。
只是乱世时节,行走在外的人,也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就自然习惯了
,来人不巧正是魏琅,魏琅环顾四周,当先瞧见那当日说书的孙儿俩,不禁于这
惨澹气氛中,看了那弱弱孙儿一眼,澹笑道「是你。」
孙儿腼腆不曾答话,倒是那说书的老先生,偏着苍颜听了听,脸上勉强露出
些笑容道「这,这可真是与壮士有缘了。」
他盘腿坐在火边,目光瞧着这爷孙儿俩奇怪道「只是老先生,现在蛮荒处
处纷扰,如何不去清净之地,为何流落至此呢」
那瞎了眼的老先生,偏脸听完,咳嗽一笑道「老汉流落江湖漂泊数十载,
又与这孙儿相依十些年,早也习惯了,偌大天涯,四处为家,便是妖兵为祸,老
汉行动不迈之下,也是留恋几分破家的,只是未曾料到,如今便也庆府也遭了妖
兵之祸。」
老先生刚刚说完,屋里其他人迫不及待道「可不是么,昨个夜里,就有瞧
见过妖兵的,整整十几万人呢,唉唉」
老汉咳嗽声中,扶胸叹道「老汉想来,那一定就是沼国鬼浓的黑衣军了。」
魏琅静坐不语,说话之人却不知,便在昨夜阴雨绵绵中,这妖界冠绝天下的
甲州群山,大雨漂泊,夜色狰狞中,闪电纵横之时,他一人于山巅默然而立,俯
瞰群山之下,便在这荒凉群山深处,一道道电光张牙舞爪之间撕破了黑暗,一瞬
间但见漫山遍野,尽是旗帜弥漫。
那荒凉古城之下,一袭袭黑衣蒙面之人,人人手按左腰锋利长刀,电光肆虐
中,但见古道之上无数雪亮刀光,闪着凄厉之白,白的耀眼,宛若银练一般,雨
水哗哗冲刷之下,如云旗帜鲜明,一片片铁甲明亮,大雨哗哗冲过那无鞘露锋刃
于外的腰刀,其锋利甚似直斩雨芒,正是妖族引以为傲,纵横四方的沼国黑衣军。
当时战马声昂扬,死亡气息袭来,满目尽是铁甲白刀相映,无穷无尽的兵马
冒着漂泊大雨,便在这古道纵横之处,妖神麾下的十几万大军,正丝毫不乱的往
前推进着,整整十几万人,除了战马嘶鸣,军中却是静谧的可怕,听不到任何人
的话语,妖字旗张狂的如血又如火。
他一人立于山巅,俯瞰妖兵之精锐,杀气腾腾的倾巢出动,更愈见证乱世之
风骨,更何况,如今战事之下,不是此城被破,则是别城被屠,笼罩于恐惧之中
的甲州,处处谣言四起,风声鹤唳,除却主城坚关牢固,暂保宁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