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御史大夫,可在朝上舌战百官,如今,竟是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前面的人影似乎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的声音在殿内盘旋。
“……从那以后,朕足有八年不曾见过她!”
——这么说,这个女童
并无事。
谢安华心下一松,不由得再往那幅画上看过去。
许是烛光晃动,那画上女童的面容霎那清晰的显在他的面前。
若是无事,那这个女童到现在正是二八芳华。
可若是这女童当真无事,那皇上设这魂殿又是所谓何来?
“安华可是奇怪,朕为何要设这魂殿,安神镇魄?”
皇帝转身,幽湛的目光看着谢安华、
谢安华的心头猛地一跳。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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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容纤月放下茶盏,道。
“本宫对前朝的事情并不甚清楚,只是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倒也不必一概而论!”
懿贵妃容纤染眼角睇了眼谢昭仪。谢昭仪看过去,颌首温笑,似乎并不把懿贵妃的挑衅看在眼里。
容纤染嫣红的唇角一沉,袖下指端丹红微微一紧。只是继而,容纤染又是笑意横生,媚态纵然。
容纤月坐在高处,又是留意着,焉能看不到。
容纤月唇角勾起,美目看向正是得意的容纤染,“懿贵妃,你我同出一门,礼仪教化不同旁人,宫规典范还是要遵的!”
淡淡的一句话,让容纤染脸上的笑意陡然一凝,
谢昭仪眼中华光流转,掩唇饰笑,却是赫赫然的让容纤染瞧个清楚。
宫规典范第一条,就是后宫妃嫔不得罔议朝政。
即便是平起平坐的皇后也要适可而止,更不要说是妃嫔,即便是身为贵妃也只是妃嫔。
容纤染呼吸陡然发紧,目光也隐露寒意。
容纤月表示很无奈,
……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前朝的事情虽不能不清楚,可把后宫和前朝混为一谈,确不是一朝贤明皇后该有的行为啊。
容纤月唇角的笑弧又深了些,稍稍的避过容纤染的视线看向半敞着的窗外。“本宫听说前面御花园的花儿开的美,便想着如今咱们这宫里也是娇艳无双,只是如此美景若只困于殿内,皇上又怎么能瞧得见!正所谓‘乱花渐入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你们总也不能白白湮没了这美好不是?”
容纤月话落,刚才还各自小心的不敢大声喘息的众妃嫔们立刻就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更有数人抬头看向容纤月,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
即便是前一刻还恨不得剐了她的容纤染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眉心微凝。
如今任宫外百姓也都知道帝后情深,而就在这备受荣宠之时,她偏明摆着要众位美人儿们各自施展手段,以博帝心。
是想要试图掩身而后,以免日后麻烦。还是另有图谋?
容纤月转过眸光,对众位美人儿的各种瞩目视线视若无睹,只端起茶盏来,又轻啜了口。
嗯,香气浓郁。
果真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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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
宫中红墙碧瓦,更显得灼热非常。
谢安华谢御史在陪同皇上用过午膳之后,告辞退离。
因身兼司膳之职,谢安华又往宫中的司膳转了转,方回转。
此时的前庭宫中,因朝政散去,除却被皇上宣召,并没有什么官员。
两侧宫路,侍卫林立,手中剑戟在日头下湛湛发亮。
行走了一路,谢安华背上有些发热,身上的官服也隐隐的有了些湿濡。
只是即便如此,他仍目不斜视,行走端庄,俨一倜傥俊美公子。
一路之上,行色匆匆的随侍宫婢无一不多看几眼,更甚是惹得娇颜羞红,倾心慕濡。
只是此刻谢安华脑袋里想的却是在
魂殿他应答“是”后,皇上唇角轻泛的笑意。
似戏谑,似幽深。更似捉摸不定。
遂后,皇上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话锋一转落到今日早朝皇上轻描淡写的就应了那数位官员的调派一事。
皇上说,“只当还个人情!”
人情?
谢安华不解,也琢磨不出。
皇上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出了魂殿。
在随后的几个时辰里,皇上对那个女童和魂殿只字未提。
他自也没有提及半句。
不过,他终也能确定,皇上在魂殿提及的那个“人情”,定和画上的女童有关?
既能在数岁之间和皇上相遇,且又是聪慧广,闻,如此家世,又会是谁家女儿?
那个女童,又究竟是谁?
谢安华脑中快速回转,数度思衬着能和画上女童相近的门庭贵勋……
彼时,正逢谢安华从御书房门外走过。
远远的只见一行人,缓缓而来。
宫婢前行,缭绕清香。
正当中八宝凤驾,寥寥惊艳。
凤鸾上,帘帐摇摆,随着点点风儿轻扬,帘帐掀飞。隐隐露出车驾上那张倾城姣容。
谢安华正欲垂首而稽的举动微微一滞,眼前快速的闪过魂殿的那副画卷。
而也是他稍有怔愣,目光一时没能移开。凤鸾上的女子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正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那女子的眼中稍滞,只是随即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