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同意了西瑞尔的提议。虽然只用一次帮忙打扫就抵消一整袋金币很不划算,但是如果不能把预言台打扫干净他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没有什么是比生命还要值钱的。
艾文先带西瑞尔回到了预言台,将那里的情况告诉他。西瑞尔扫视了一下预言台的环境问题,很快就看到了一大片粘着粉末的地板,还有四周散落的玻璃渣。
艾文指着那一地狼藉,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办法?”
西瑞尔耸肩:“我是光暗双系魔法师,我最多可以帮你消灭玻璃渣。”
“那就请你把玻璃渣弄干净,”艾文提起水桶准备赶快去西城小溪打水,走之前回头对西瑞尔说了句,“谢谢。”
“如果,”西瑞尔忽然神秘地说,“这里有一位水系魔法师,地板上这些污渍会很好解决。”
艾文转身,欣喜地问:“真的?西瑞尔,你有认识的水魔法师在附近?”
“有这么一位。”亚里斯的魔法黑烟已经开始清理玻璃渣,那看起来非常容易,他悠闲地坐在了预言台唯一的一张桌子上,“不过……”
亚里斯尾音拖得有些长,艾文等不急问了出来:“不过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会魔法。”西瑞尔又在心里补充:那个人一直还在剑士学院上学。
“唉,那你说了不是白说,我真的必须去打水了,那么远的路我要走很久的。”艾文不想对这个总爱耍人的魔族在说什么,抱着水桶就往外走。
西瑞尔高声说:“等你回来,天都亮了。”
“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早上六点神族的大魔导士就来了。”艾文苦笑道,“被大家看到这种样子的预言台,我就死定了。”
一道刺耳尖锐的哨声想起,西瑞尔整个身子都躺在了桌子上,用手臂枕着头,唇中冒出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等。”艾文不理西瑞尔的话,自顾自地想打开门,却被西瑞尔的黑烟挡住,于是他只好站在门口瞪着西瑞尔。
巨大的撞门声响起,不足一分钟门便被撞开,站在门口的艾文被飞奔而来的魔兽扑倒。
西瑞尔被艾文被卡桑德拉踩在脚底下的样子逗笑了:“如你所见,等卡桑德拉。”
“西瑞尔,你这么晚叫我过来干嘛?”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召唤,卡桑德拉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进来的时候踩到了人。
“喂,快把你的脚拿开。我要被踩扁了。”艾文虚弱的提醒。
卡桑德拉把脚移开,不好意思地道歉:“哎呀,抱歉,你太瘦了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
“……”艾文无语,果然遇到这两个扫把星就不会有好事,他不应该有期待的。
“卡桑德拉,带他去西城打水。”西瑞尔说完便躺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有了巨狼坐骑,在小溪和预言台之间往返不再是难事,艾文顺利得将所有的污渍灰尘打扫干净,地上的玻璃渣西瑞尔也如约定的那样全部消失了。忙完了这一切,艾文抬头看向学院内的大钟。才刚刚凌晨三点多,很好,他还赚到了一个休息的时间。
西瑞尔和卡桑德拉在大约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艾文看着一尘不染的预言台,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学西瑞尔之前的动作,也躺在了桌子上闭目养神,不过他这眼睛一闭一睁,便到过了三个小时。
“混账,这是谁,怎么敢在神圣的预言台上睡觉!”
“回神官大人、王子殿下,他是我院外招的环卫者,不懂规矩,您不要生气,我这就把他赶走。”
“喂!起来,快起来!”
艾文是被嘈杂的谈话声吵醒的,而随后在他耳边忽然放大的声音又让他吓得滚下了‘床’。
“哼。”有人哼了一声,声音有点耳熟,艾文迷茫地太看看过去。
如果艾文没有抬头,那么他或许能逃过一劫,最多只会被责骂一顿再扣(赔)点钱。但是他抬头了,而且还是朝着三位王子所在的方向抬得头。
大王子科迪和七王子史蒂文见到艾文的样貌后,全都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十二王子伊格纳茨。
伊格纳茨本来看好戏的好心情,在接收到两位兄长的眼神后便愤怒不已,他也不管在这个场合说出艾文的身份会怎样:“哟,这不是我们的二十二弟吗,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了?”
“这是贵国的二十二王子?”神族的大魔导士非常不满。科迪连忙跟神官说好话赔罪。
史蒂文瞪了伊格纳茨一眼,让人把艾文丢出去,随后便同科迪一起圆场。
好说歹说之下神官终于不再纠结艾文的不敬,不过想要让他继续将预言做下去,就必须让艾文跪在预言台外面,直到预言结束。
室内,神官在为贝尔帝国接下来的运势做预言。室外,艾文跪在凹凸不平的石子地上暴晒太阳。
虽然已经九月中旬,但在一向夏日很长的珍珠城九月也都是炎热日子。火辣辣的阳光直射在艾文的身上,大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有一些在下巴的位置离开了身体,有一些从脖子顺流而下和身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
让艾文身体摇摇欲坠的不仅仅是暴晒,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比如艾文那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素质;比如艾文忙乎了大半夜,却只睡了两个小时;比如艾文本来准备在打扫后吃,却被卡桑德拉抢走的晚餐;再比如伊格纳茨故意倒在预言台的两杯水里,那些艾文导致睡过去的果香味。
神族的大魔导士也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