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莫,名含羞。”
“莫含羞?”枉义轻声呢喃出声,这名字好生耳熟啊。突地,他脑中响起这世上有一人被称作神医的,便是唤为含羞公子,他蓦地抬起头,看向含羞道:“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个含羞公子?”
“不错,正是在下。”含羞点了点头,淡笑着回望他,“不曾想,这虚名还劳烦枉公子记着。含羞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能得见含羞公子一面,枉某何其有幸。”枉义笑着回她,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拉拢含羞这一想法。
含羞面上含笑,心里却是在的琢磨着,这个枉义不请自来,要说没有什么阴谋,还真说不过去。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去问,适逢孙掌柜着了小二上菜。她便摆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枉义瞧了瞧桌上的菜色,亦是食指大动,这可都是无香阁的金牌菜色啊。有钱也不一定能尝到,今日,这一趟真是来的值。
他手下不停,一直挑挑拣拣,时不时竖起大拇指,直吃得满嘴流油。王允恒与檀心冢自是瞧不下去,啧,方才瞧着那么斯文的一个人,这会子跟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饿死鬼一样,让他那一身青纱白锦,生生掉了价。
这枉义有一个嗜好,那就是他偏爱美食。这会子,面前这么多难得一见的极品菜色,他自是不再顾及那些个面子里子,先全部尝一遍是个正理。
含羞见他吃得欢,不由随意的开了口道:“枉公子,不知这菜色,可合你胃口?”
“甚好,甚好,这无香阁的菜色,自是极好的。”枉义匆匆说完,嘴里又塞进了一块清溜豆片,王允恒实在瞧不下去了,不由起了身道:“我去后院里走走。”
含羞诧异的看向他,待见到他面上不耐之色,也就笑了笑道:“去吧,让孙掌柜给你准备个好的厢房。”王允恒瞧了瞧她,又瞧了瞧那依旧吃相凶残的枉义,叹了口气,走了。
檀心冢自他离去,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大一个情敌摆在那里,他可不是大方的人。只是,他这会也只是沉默着尝菜,他这安静的有些过分,含羞不由偷偷拿眼瞧了他。
好像自上次西南离别之后,自己与他之间隔了许多。她正想出声与他说说话,那厢枉义却是打了个大大的响嗝,她不由得看向枉义,浅笑道:“枉公子可吃的好了?”
枉义满足的点点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将这无香阁里的金牌菜色都尝了个遍。若不是遇着含羞公子你,我还不知何时能一尝夙愿呢。”
闻言,含羞微微挑眉,笑着道:“如此说来,枉公子是个好美食的人了?”
“那可不是。”两杯陈年花酿下肚,这枉义不由有些飘忽起来,他觉得今日的日子,真是美极了。“我呀,没啥别的嗜好,独独爱了这一张嘴。我多想乘马行走,尝尽这天下美食。”
话到最后,他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可惜呀!我现在脱不开身,也不知何时才能脱身,完成这一心愿。”
含羞伸手搭了他肩上,替他又斟了一杯酒,语气已是颇为熟稔:“枉兄啊,含羞我也是个爱美食之人,这无香阁,便是为搜罗天下所设。如今能得一知音,我心下亦是欢喜的厉害。不若你我日后以兄弟相称,枉兄此后可随时来我这无香阁。但凡枉兄所点,一律半价,如何?”
听得她一言,枉义当下是瞪大了眼,但见他双目中隐隐有泪花,激动的看向含羞道:“莫兄,此言当真?”
“含羞一言,自是当真。若是当日消费满一千两银子,任君再选一道菜色,免费赠予。如何?”含羞浅笑着定定的看向枉义,双眼亦是亮闪闪的。
这一言一出,枉义只觉相见恨晚,当下握住含羞的手道:“莫兄,枉义得遇莫兄一知音,此生无憾,只是,莫兄让我占了如此大的便宜,枉义实在心下惭愧。”
一片的檀心冢瞧见这一幕,当即嗯哼了一声,含羞眉头轻挑,这人没见自己在招徕生意么。不过,貌似生意做成了。
她便噙着笑,对着枉义道:“枉兄,实在无需多礼,我多年游历在外,甚少回这京城。酒肉朋友随手招,知心人难觅,枉兄不必在意。”随即不漏痕迹的抽出手,将枉义按下坐了。
待送走枉义,檀心冢走近她身侧,皱了眉道:“你的钱已经够多了,怎么的还是这么贪财呢。莫不是当初掉进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含羞自知他担心自己,她笑着回眸,对着他俏皮答道:“我就是这样一个贪财的人,一入钱眼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节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词,檀心冢侧了眉瞧她。蓦地,他倾身上前,拥了她道:“你若是掉进钱眼,那我便用金子打条链子拉你上来。你若是不愿,那我便往你那钱眼里,多塞点,让你把你的钱眼装扮的富丽堂皇的。”
“可是,我不许你出卖节操,你要记着,你是女子,本不该如此拼命的。”他这一番认真的态度,叫含羞一时是又惊,心下却是感动,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
隐下眸中闪光,她推开了他道:“你放心吧,我自知该如何,我那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
拿眼偷偷瞧了他面色不善,含羞心里如小人打鼓,她不由小声着道:“那个,我以后也不这样说了,口快也不乱说话了……”
如此,檀心冢面上乌云渐渐散去,他轻叹了口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