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向那柱壁上浮刻的青铜麒麟,枉成不由的弯了嘴角,这接连两次的失手,看来这隐谷谷主怕是不简单啊。
素闻隐谷谷主医手通天,当得上是天下第一神医,不若招为己用。且那隐谷与沚闫宫颇有些交情,若是招安隐谷,或许也可借此机会拉拢沚闫宫。得此二助力,相信不过多久,便大业可成。
“宫主,红莲教主求见。”沉思间,已有黑衣夜卫领了人,上前来报。
侧身,枉成瞧见那站在门口的红莲,一时有些不知所以。她依旧红颜未减,四周的烛火暖黄,衬得她柔情了几分。依稀记得那年洞房花烛,自己挑了红盖,她便是这副模样。往事皆过,趁着她未开口,他淡漠道:“你来做什么?”
眸中神色暗了暗,红莲偏头示意了两边随侍的黑衣夜卫,枉成会意,“你们都下去吧。”待那黑衣夜卫都退出门去,大门关上,枉成淡淡道:“说吧,找我何事?”
见他神色冷淡,语气疏离,红莲终是忍不住道了一声:“枉成,你就待我这般绝情么?”
淡淡瞥她一眼,语气是又生疏了几分,“你我二人素来无相过往,何来情?既无情,何来绝情?”
“枉郎……”一语轻声呢喃,红莲哀戚的看着眼前孤身绝立的男子,“你回头好不好?咱们回去过日子好不好?”
甩开她轻扯衣袖的素手,枉成退后几步,压制住心头的血涌,冷声道:“红莲教主,望自珍重,若是今日无事,还请早些回去!”
“唉……”长长一声叹息,凝聚了多少无奈与情愫,红莲蛾眉紧蹙,收回了手,面上已是收了方才那般娇柔,她道:“枉成,那人我已经灭了,此后我身边不会再有那般人。你……”
犹豫良久,她终于提起勇气,语气里带了些许希冀,“预祝你大业早日成功,之后,你可会愿意回来迎我?”
“枉某已说,与红莲教主绝无半点纠葛,还望教主莫要再自作多情!”
这一句冷语,如是这般轻易的打破了她的所有希冀。她浅浅一笑,眉目间是难得的风情万种,她望向他,道:“枉成,你记得我的,不管如何,我都知道你心里定是有我的,否则你不会答应我帮我。既然,大业成功之后,你也不愿再来迎我。那么,我便预祝你大业终成时,功亏一篑,我那时会来替你收尸的。”
“哼。”枉成不再理会她,衣袖一挥,“红莲教主请回吧。”
红莲又是浅浅一笑,“我自会走的,再会吧。”
眼见着那抹红色身影消失眼前,枉成挥手,以内力关了门。喉头一阵红腥喷涌出来,他抹去嘴角残血,扯起一抹苦笑,“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虽练绝尘,可自己终是无法真正绝情绝爱,莲儿,这相思之苦,日日纠缠着我。
我每日练这绝尘,功力增一分,所受反噬之苦便是增一分,我怕我撑不到大业成功之后去迎你……
双目一闭,压下心中再次翻涌的内息,莲儿,我终是负了你。日后,你莫要再如此强求,过些舒心的日子吧。
……
“教主她……”听着屋内的动静,小包担忧的看向百合,从未见教主生这么大气。
百合兀自打理着袖口上的绣花,心里想的却是白枫,不知道那个傻木头这会在干什么呢?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可会想念自己……如是,小包问了她好几道,她才回过神,茫然的道:“你问我什么呢?”
小包斜了她一眼,终是道:“我是问教主今日怎么了,可生那么大的气呢?”
侧耳倾听了一会,是些砸摔东西的乒乓声,间或伴着几声低语呢喃,百合叹了一口气道:“怕是教主心里难受,咱们还是走吧,这是教主的私事,我们做弟子的,不好管。”说罢,牵了她的手就要走,见她还愣着,用力一扯,附耳道:“你若是不想小命不保,最好听我的,快些走。”
小包由她拉着回了房间,甩了她的手,质问道:“师姐,你明知教主心情不好,为何还拉着我离开,不让我进去。”
百合望着她,微微叹息,这个小妮子,终是单纯了这许多心思,她扯了她的手坐下。道:“你还记得叫我一声师姐,你可知教主的脾气,就方才那样,你若是贸然进去。单不说其他,就你知道了教主的私事,你也是死路一条。”
见她一脸迷惑,百合附耳与她一番细细说道,她听了之后,却是一阵惊惶,一脸的不敢相信。她道:“这怎么可能呢,教主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却又是无可奈何,旁人的话她自是不信,但是百合的话,她终究知道,有些事她也不敢妄语的。
“我的好妹妹啊,你别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这天下哪有不黑的乌鸦。我前些日子,又瞧见教主与了那人相会,不若,你也找个人,好寻着日后落身。”
惊的站了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可是,如今长大了,他却不记得自己了,或许是容颜已改。自己若不是那日瞧见她耳后的胎记,只怕也无法认出来。
百合瞧着她面色不定,神色恍惚,以为是自己方才那番话吓着她了。赶忙拉了她坐下,细细的嘱咐她,“我的好妹妹,姐姐方才与你说的,你可别说出去。不然,咱俩都是要丢命的。”
转眼看向百合,小包自知其中重要性,她定定点头,“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说罢,神色一暗,想起某人,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百合也瞧出她的不对劲,只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