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还怕她把你认出来了是怎么地?”
“谁怕了?我娘才不会怕被你祖母知晓呢,你少激将!”明晖顿了一下,“去就去,我去告个假。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就不去了,回头团子又以为我失踪了。”
明晖去同皇帝说了,后者倒是没为难,靖西侯老侯爷当年还是于国有功的。真要因为撒网捕魏王极其同党,把他的遗孀吓出个好歹也不妥。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样的老人儿本朝也不多了。
明晖便去了,小道童叩开顾家大门表明身份,看门人自然被吓了一跳。不过顾琰是当朝国师徒弟的事儿是满大街都知道的。管事的赶紧把人往里头让,一边着人进去通报。
一会儿,顾珂喜出望外亲自迎了出来。顾瑜回去了,让她留在这里看着。
“国师大人,快快请进!”
明晖点点头,迈步进去。道童抱着药箱子跟上。
太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自然不用避嫌。她看到一身道袍的明晖,半支起身子问道:“国师,听说是琰儿请你来的?”
“是,除了她还能有谁。”明晖在床头坐下,打开药箱取出脉枕。太夫人从善如流的把手放了上去。
明晖便替她搭了一会儿脉,随口道:“把之前大夫开的药方拿来我看。”
“是。”肖嬷嬷应声出去。
药方拿来,明晖看到放到一边,“挺对症的,那我就不再开药了。秦王妃说你是心病,让我给你送心药来的。”
太夫人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开口问:“国师,秦王妃不是在内惩院么,您怎么进去见的她?”难道是飞檐走壁进去的?因为担心顾珂心头藏不住事儿,她方才已经将顾珂支出去了。
“她没在内惩院,在紫檀精舍呢。小世子一直哭,皇上就把她放出来看孩子了。只是外头不知道而已。”
太夫人语带急切的道:“那是不是说此事尚有转圜?”
“是。所以太夫人别太心焦了。还有,消息绝对不能走漏。这件事的后果,想来无须我多言。”
太夫人想问仔细些,但看明晖的样子是不打算多说了,便住了嘴。知道顾琰那里不是真被关起来就好。只要她好好儿的,顾家就能好好儿的。只是,她越瞅越觉得明晖眼熟。这才想起,这么几年,她竟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大名鼎鼎却十分低调的国师。
明晖看她眼中起了疑窦,心道你还真没老眼昏花啊!
“好了,我走了。皇上那里是告假出来的,还得赶紧回去。那药太夫人遵医嘱服用便是了。”
太夫人这会儿精神好了不少,叫了肖嬷嬷把人送出去。她自个儿在那里想,她肯定是见过和国师长得很像的人的。
长得这样好的人不多见,这么一回想,还真让太夫人想起来了。不就是像当年东昌国送来的质子么。
不过,眼角眉梢还有些地方看了让太夫人觉得更加的熟悉。她还没想起来了,肖嬷嬷回来了。看太夫人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坐下,赶紧上前扶她躺下。
“哎呀,太夫人,您快躺着。”
“肖家的,你绝不觉得这位国师大人很面善啊?”
肖嬷嬷想了想道:“是啊,方才我就这么觉得呢。总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太夫人更肯定了,肖嬷嬷是没有见过东昌质子的。那多半就是她们很熟悉很熟悉的身边人了。太夫人躺在那里一直想啊想啊,想到国师最初出现是在顾家京郊小庄子附近。那里,是大姑子未进宫前养过病的地方。
“哎哟,我的天啊!”太夫人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
肖嬷嬷震惊地道:“您这是怎么了?”走过来拉被子将太夫人后背围上。
“他像不像、像不像我那过世的大姑子?像不像老侯爷?”太夫人都惊骇得有点儿结巴了。
肖嬷嬷一下子咬到了舌头,半晌才道:“您是说……”
“太惊世骇俗了!”
“不、不至于吧?”肖嬷嬷也结巴了。
“是不是,以后问琰儿就知道了。如果真是,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不,云峥、云峥肯定也知道。”
“不管是不是,太夫人您现在都得养好身体。不能让秦王妃为您担心哪。”
太夫人点点头,“好好,端药来,我喝药。得赶紧好起来,瞅瞅到底这唱得是哪一出。”
肖嬷嬷嘀咕,这还没到点儿呢,能想喝就喝?
明晖回去同顾琰说了一声,顺带告诉她刚顺路回了趟国师府,见到一个琅琊山的熟人。如今已经是镇西军校尉的。
“是他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和顾琛一起进京的人是他。”至于为什么不知道,自然是因为某人向她隐瞒了。这可不行,他想让她知道,她就什么都知道。要是有什么他不想她知道的,她就不能知道。那她做不做瞎子聋子全是他说了算了。
“他去国师府找师傅有什么事儿么?”
“嗯,方子墨有几句话带过我。我若不回去,朗月就会递到宫里来了。”
“是说边城的事儿么?”方大哥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给师傅带话,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来是因为自己的铺子被砸的事儿了。
“嗯。说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站出来帮你说话的还是有人的。只是有心人作祟,煽动了不少人。尤其你那会儿不是还得罪了什么王家、孙家么。然后那些人势力大,小民百姓也不敢怎么对着来。砸乐善堂是那些人趁乱干的,高大夫他们差点挨打还是被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