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跟十七的都得了。”
“得得得,我明儿应该没什么事儿,专心给你织毛衣成了吧。”小年也过了,该做的过年的准备也都做好了,是没什么事儿了。
结果第二天也没能在家专心织毛衣。王管事回来禀报,渣爹病了,病得还不轻。
“怎么回事儿啊?”
王管事躬身道:“亲家老爷在牢里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出来以后好像也没多舒心。再加上外感风寒,就越来越严重了。昨儿店里发红利,他本来想亲自主持的,结果竟不能下床。属下想着还是得回来告诉王妃一声。”
顾琰明白了,在牢里受了点罪,还被他亲大哥打了一顿。回来怕是跟太夫人告状了,结果不如人意,多半还让太夫人削了一顿。然后自己也对他挨打的事儿不闻不问一点儿不满的表示都没有。人家就耿耿于怀了。
至于说昨儿去给管事发红利,怕是听说了自己之前把银子抬了满满一箱到处理中馈的地方,给府里所有下人从上到下都发了双份利是(过年的红包以及之前三个月的奖金),他也想当回散财老爷。那几家铺子在顾琰派去的人手里不但扭亏为盈,好像还赚了不少来着。
“床都下不了了啊,那是得去看看。雪梨,吩咐人备车吧。”她心头再是恨渣爹,可也不能落下个‘不孝’的把柄啊。走一趟吧!
顾琰换了出门的衣服,团子张着手叫唤着要跟,便给他也加了衣服。这回猎得的猎物不少,给他也做了几身皮草,套在毛衣外头挺耐寒的。顾琰找了一件母子装给他穿上,感觉非常的好。
“去吧,同娘一起去看看外公。”至于萧允,依然忙着呢。这回审那些涉案人员,一事不烦二主,也是由他监审。
顾琰抱着团子出了门,半道马车跟人狭路相逢了。原本路挺宽,可是下了大雪,扫出来的路就不是那么宽了。
自然是对方避让,能让她避让的也就是帝后的车驾,还有年长的几位亲王和亲王妃了。按道理对方还该下马车过来给她问安。但这么冰天雪地的,而且那也不是什么明文规定,只是为了表示尊重,顾琰也不计较这些也就算了。本来要就这么过去的,忽然听端娘发出一声有些奇怪的低笑。
“端妈妈,你怎么了?”顾琰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过端娘如此。就是团子也抬了头把她望着呢。
“是孙嬷嬷呢。”端娘有些兴奋。
这可不是遇上十几年老同事的兴奋,端娘当初在孙茯苓身边坐冷板凳的时候,可没少吃孙嬷嬷的排头。就是顾琰,也是被她敲打过许多次的。嫡母身边的心腹嬷嬷,要收拾你一个名为主子,实为‘外室女’的小姑娘,手段不要太多哦。尤其那个时候孙茯苓和孙嬷嬷都认为她抢走了原本该属于顾珏的光彩。
顾琰便也兴奋了,“那马车里岂不是还有孙茯苓。”她可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孙茯苓当初勾结前国师把她劫去青楼,那是要将她彻底毁掉啊。
这也是孙茯苓倒霉,哪晓得孙嬷嬷会掀起了一点车帘,而端娘眼又那么利。不然,她们家的马车是没有徽记的,还真是不能知道呢。
这一下,顾琰便不急着走了。
端娘更是掀起车帘,叫了个随车的侍卫过来,“这位兄弟,劳你去问一下对面车上是哪一府的女眷。不知道这是秦王妃的马车么?”
侍卫微微一愣,跟了王妃许久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人。难道对面车上的人得罪了她?嘴里应了一声,同时朝那边瞥了一眼,挺华丽一马车,但是没徽记看不出是谁家的。神神秘秘的!
他过去脸色冷肃的问了,然后不待回答便打马转回。本来也不是要个答案,就是提醒一下她们规矩而已。
孙茯苓吸口冷气,“她知道是我们?”她们倒是从徽记上知道了对面多半是顾琰。本来以为混过去了,没想到又来这出。
孙茯苓脸色铁青,从前都是顾琰五更不到就侯在她屋外等着请安。自己还时常晾着她,尤其是这冬天正冷的时候。如今,什么都倒过来了。可是,不能不去啊。对方已经让人过来传唤,不去的话,不说齐王妃知道了会借机发作自己,就是齐王也不会高兴。
本来魏王表弟出了事她就跟着倒霉,尤其那天齐王在宫里看到魏王瞒着他记下的‘账册’,知道这个兄弟之前所谓的一力辅佐就是个幌子,更是气得不行。对孙茯苓自然也恨屋及乌起来。
如今齐王是对萧允有所指望的,正如渝王指望看重文治的晋王将来登位能给他一个编出传世大书的机会,齐王也指望着重视武功的萧允登基能让他有再度驰骋疆场洗刷污名的一天。不然,他才三十三,就要赋闲到老,而且盖棺定论就是个糊涂蛋,那太可怕了。所以,如果孙茯苓再度得罪顾琰,他肯定饶不了她。再不会有当年亲自向萧允求情免去她的祸患的事儿了。
孙茯苓吐出一口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完起身下了马车,紧了紧披风一步步走到顾琰马车旁。这一步步走得她心头简直在滴血啊。孙嬷嬷倒是很忠义的陪着她一起过来了。
端娘笑吟吟道:“来了。”她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爱恨十分的分明。说完便捞起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