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摆摆手,“跟你说不着!”
他脚步匆匆的来,正在和明晖下棋的皇帝抬起头,“不是告诉过你,天塌下来也要镇定自若么。你都急了乱了,下头的人看到就更没主心骨了。还不是要乱成一团么?”
萧允看到明晖又想到,不会国师也知道了什么,然后告诉了琰儿。结果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父皇,儿臣来问问,东昌郡主来此只是为了公事么?”
皇帝慢条斯理放下一颗黑棋,看看已经站起来准备回避的明晖道:“哦,说这事儿,不是朝堂的事。坐下接着下吧!”
“下棋要专心,皇上还是先和秦王说事吧。臣先告退,回头您一叫臣就来了。”
皇帝道:“你儿子要满月了吧?”
“哦,有琰儿跟师姐呢。臣不管!”满月宴什么的,反正收点礼物一大家子坐下来吃喝一顿也就是了。
皇帝挥挥手,“瞧你待老九媳妇,不是挺早就试过当爹了么。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这么淡漠啊?去吧去吧。”留后的事是他帮着操办的,其他事儿有云峥和老九媳妇,这混小子还真就只出了那一会儿力。
明晖小声道:“他如今一天睁眼睛的时候都不多,就知道吃跟睡。哪比得琰儿随时都可能在惊涛骇浪中翻船需要看着呢。”他每次去都有抱那小子,甚至还给他换过尿布,他哪不会当爹了?
明晖顶了这么一句,麻利的躬身出去了。惹得皇帝只能瞪了他背影两眼,然后转向萧允,“朕还以为你知道了,所以待阿樱那丫头如此热情呢。都要准备挑明,让礼部准备纳侧妃的一应礼仪了。”
“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连她是个女人你们都不告诉我。”萧允一屁股坐到明晖空出来的位置上。
皇帝摇摇头,“迟钝!朕怎么会有你这么迟钝一个儿子。再是东昌民风开化,天朝可不开化啊。哦,你在边城呆了近十年,被同化了。”
萧允挪到皇帝身边,“爹,我对阿樱没男女之意。您和东昌王别乱点鸳鸯谱。”
“这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在朕眼底千人一面,你说有什么男女之意?”
“那我娘呢?”
皇帝笑笑,连眼睛里也露出些笑意,与平常的笑略有不同。
“你娘是一人千面。”一颦一笑,或坐或卧,有静有动,都是不同的面。
“琰儿在我心底也是一人千面,不过我不想要那些千人一面的。而且把阿樱变成千人一面的后宅女人,那也太羞辱她了。”萧允心底,东方樱是可以相提并论的朋友。
“她那样的女人,到了你的后宅也不可能泯然众人。”
“你们两个老头子,这不是要坏了我和阿樱的情分么。本来好好儿的,要弄成这样。更是要坏我和琰儿的夫妻情分。”萧允不满的嚷嚷。外头的人刘方早清场了,他一看到萧允来的那个势头就清场了。所以,他可以想说什么尽情说。
“那是她太贪求!倒茶!”
萧允提起茶壶给皇帝倒了半满。
“看到没有,一个茶壶,一套茶杯。从来都是如此。”
“什么啊,阿樱告诉我扶桑有女天皇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祖宗成法就没有只守着一个女人的。你既然想做这把椅子,就得照着规矩来。难道还要废了后宫等级,取消选秀不成?历朝历代有这样的事儿?”
可惜如今还没到明朝,没有明孝宗弘治皇帝这个绝佳的例子可以举。于是萧允只有沉默。
萧允道:“那会儿的事情那会儿再说。”
皇帝盯着他,“那会儿你就不怕你媳妇儿拈酸吃醋了?”
“那会儿,朝臣要闹腾再陪他们闹腾。”
皇帝听了把手里喝完的茶盏往地上一砸,萧允眼明手快扑过去托住了。
“不要赏我啊,这一套茶壶茶杯我回头都拿走。我的王府现在穷哪。”
皇帝气得指着他,“你这个样子,说以后朝政上不会受顾氏左右,你觉得朕能信?哼,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萧允跪坐回去,“爹,我跟您小时候那会儿不一样。”
皇帝冷笑,“你怎么不敢说顾氏和她姑祖母,和你祖母不一样?她们骨子里就是一样的女人。一旦权力yù_wàng被激发,你看看顾氏会不会渐渐守不住本心。她可是比师傅还要厉害的。师傅当年为了对抗家族都只能逃进宫做女官。她可是十三岁就把靖西侯府的牌子都摘了。到如今,顾家谁敢对她怎样?”
“那不都是沾光么。”
“她这是善于借势,借得多好啊!那些年时常往晋王府跑,借以抬高自己的地位,让顾家太夫人对她愈发重视。到后来,还是借了国师和晋王府的势,硬逼着她亲祖母、亲大伯自己上书承认逼死儿媳、弟妇,又欺瞒世人将续弦当元配。”
“她去晋王府是为了从密道去找国师,就是有您说的那个意思也是其次。那些人把她亲娘都害死了,还不兴她报仇么?”
“朕没说她做得不对。朕也很欣赏她的做法,老练之极,添一分则嫌多,减一分则不够!女人啊,单纯一点、蠢笨一点才好。就是要能干,也不该是她这种能干。像你三嫂,能把内宅管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妥当足够了。”一想到太后差点就改天换地了,从太后变女皇,让他从皇帝变储君,皇帝至今还是心有忌惮。
萧允想了会儿,“那您不嫌弃她的出身?”
皇帝嗤笑一声,“出身打什么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