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着,难道真的把王爷让给别人?妾身还没有那么大方。可谁知道,王爷的心就真的被分薄了。”晋王妃苦笑道。
晋王捏捏额角,“那瑾儿也是因为无子进府的?本王可从来没有要找个替身的想法。当本王知晓的时候,你话已经说出去。难道要本王去退了?那瑾儿这辈子都毁在你我夫妻手上了。”那样琰儿还不得恨死他。
“妾身看王爷对她也是轻怜蜜爱的很啊。一点不拒绝这样的美人伺候呢。”晋王妃口气含酸的道。原本看到刘氏和安氏各自有子之后越来越不受掌控,而自己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所以弄这么个人进府也是分她们的宠的意思。没想到晋王对这替身如今也愈发上心起来。倒成了前门拒狼后门迎虎了。
“不过是她这次受了委屈,本王多关怀几分而已。王妃不是出了名的贤惠人么,那就贤惠到底吧。”晋王顿了一顿道:“有一件事还是跟王妃说清楚比较好。如果不是你把瑾儿弄进府,琰儿她都已经嫁给小允也生下团子这么久了,本王怕是早已经放下了。可是你弄了个瑾儿在我跟前杵着,时时地提醒我当年因为自负错失了一段不该失去的感情。这又是王妃你办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
实则他时时想起的不但是错失了一段感情,还错失了一个真正的贤内助。尤其是在晋王妃出昏招的时候。那种时候再反观顾琰成为秦王妃后的种种举措,那真的唯有一声叹息。但这话就算是吵架也不能口不择言的说出。真讲了出来足以将眼前这个女人压垮,那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晋王妃的脸色依然愈发难看起来。
晋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有时候我真怀疑当初那个聪慧大方的王妃是不是壳子里换人了?瞧瞧你办的这一桩桩事。你当得起父皇的看重和夸赞么?这晋王府的后宅都让你弄成什么样儿了?”
晋王妃以手掩面饮泣道:“妾身不过是一直没能给王爷生个儿子,心头越来越不好受。妾身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的。”
晋王和王妃的声音都不大,外室摇摇车里睡着的小承治都没有被惊醒。丫鬟们不敢抱他出去,怕万一吹到风。于是只能把摇摇车推到这外头。
晋王看她如此,想到新婚时明艳动人的王妃心头便软了几分,口气和缓了下来,“没说你面目可憎。本王也是在宫中长大,争宠的手段也见多了,你的做法也不算太出格。只是,你连本心都失了啊!”说到后来晋王颇有些痛心,曾经那么聪慧的女子啊。他的确是从小见惯了后宫的诸多手段,还亲身感受过。譬如说那次大冬天被废后派人撞去推了小允下河。所以,王妃如今用的这些手段,或许能唬住府里安氏等人,要瞒过他却是不容易的。
“是啊,各处王府还有宫里不都是这样的么。”晋王妃喃喃道。她就是做了一个正室正常的做法啊。她还是一个成亲十年都没能生出儿子的正室。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晋王没再吭声,方才他也是堵得慌了一时发泄出来。但是很有分寸,绝不会传出晋王和晋王妃在这个节骨眼上吵架的话来。而且,王妃还有几日才出月子。他跟个坐月子的吵,有意思么?
“哦,对了,秦王府不是。妾身真是羡慕九弟妹啊。她就是没生团子,怕是压力也都有小允扛着呢吧。怪不得当年她要离开了,小允能给她的明显比王爷目前能给的强多了呢。”被晋王的态度和话语刺痛的晋王妃开始反击起来。
“说这些有意思么,都说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好了,你还没出月子,本王不该同你置气。好好休息吧!”晋王也懒得再找什么玉佩,径直走了出去。
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王妃的声音:“我才不信没有顾瑾在跟前杵着,你就能忘了顾琰呢。她一回来,你便事事处处拿我跟她比较。我在后宅这些做法你也说了并不出格,可是只要一跟她比自然就是云泥之别。我也想像她一样,一举得男,后宅一个堵心的女人都没有,双手更加不必弄脏。可是,我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啊?王爷只会说我为了名声怎样怎样。难道你不想早早生下儿子?那么多女人进府,是我弄进来的没错,王爷你也没拒绝啊!”
晋王闭了一下眼,从外室将小承治抱回王妃身边。如果他早知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会拒绝的吧。就像小允将府里仅有的两个侍妾遣散,尔后再没碰过旁的女人。只是那时他也已经有了王妃。王妃可不同于侍妾,不是说散就能散的,还是留不住她。早在他们初见之时,他就已经奉旨意娶了王妃了。所以当初他受伤,其实是做了一回别人的姻缘桥。老天实在是戏弄他!
“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你我少年结发,其实很多话都应该摊开了来说。不然,就容易坏事。之前看你言笑晏晏的为我纳侧妃,还特地挑了高门之女,真当你大度到不计较呢。本王从小在书房跟先生学经史大道,稍长奉命办差、监国。母妃也不曾对我讲过女子的心思。所以从前我是真的忽略了。”不但忽略了顾琰和王妃的诸多想法,也忽略了府里其它女人的。母妃从小对他要求严格,却是没人为女人的心思应该关乎大计。在这个上头,他倒是不如从小在紫檀精舍看着父皇因情误国的小允了解得深刻了。
所以今后,他和王妃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或许都胆大妄为到干出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