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从萧允口中得知这样的秘辛,顾琰一时檀口微张都忘了合拢。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不过想想,宸妃的年岁的确是和宁王相当。而且当年她既然如此出挑,又时常在宫里走动,被皇太后瞧上要让她做小儿媳妇也实属正常。
“这么说、这么说还幸亏是出了那样的事了?”
萧允抿抿嘴,“兴许吧。”以老头子对他母妃的执念,就算真的成了宁王妃,想必后来的事该发生还是得发生。这样的话,就不但是君夺臣妻,还是兄夺弟妻了。更加是丑闻一桩!
“那宁王对母妃……”
“应该没什么特别深的念头。母妃出事被义父所救,他立即另聘了王妃。还在义父娶母妃之前呢。就连当初害母妃想要取而代之的人,都是义父收拾的。他没有出面,只是提供了一些协助。毕竟这件事实际上与他无伤,只是在极少数知情人眼中有些伤了面子而已。不闻不问不好,但也不会太上心。”
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就是父母之命太后瞧上了打算下聘而已。真要是青梅竹马,皇帝这几十年大概也不会如此纵容宁王吧。
顾琰摸摸自个儿因为怀孕圆润了不少的下巴,“说起来母妃时常进宫陪伴太后,父皇应该也经常见到她吧?”怎么一直等到人家成了欧夫人才忽然动了念头啊?
“母妃嫁与义父的时候也才十五岁,之前在宫里走动都是十二岁之前的事。十二岁之后就避嫌没有进宫了。”
那就难怪了,老爷子又没有恋童癖,肯定不可能对个还没有怎么开始发育的小姑娘动心。说起来,宸妃比大公主还小五六岁呢。孙小丁之所以只比阿允大一岁,那是因为大公主和从前的驸马开始几年十分的不睦。后来渐渐才好起来了,结果驸马又战死沙场。
“不过,既然是进宫看望姐姐、陪伴太后,那宁王一直当幺儿一般养在太后跟前,跟母妃应当是很熟啊。”宸妃年少时那么出挑,宁王又多少知道这会是以后的王妃,没道理不上心啊?
萧允笑出声来,“我母妃可瞧不上他那副斗鸡走狗的纨绔样。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也是受不得的,两人很不对盘。皇祖母挑中母妃,是想母妃能管住宁王,让他能上进些。”
“哦。”那太后养宁王,还真是养出感情了。就是老爷子待他,也是不薄。看来宁王还挺懂得讨上位者欢心的。不然,他一个宗室之子,又无父无母的,怎么能有如今的悠哉日子过。
团子在马车的软垫上翻了个身,朝着顾琰的方向。小家伙早就睡着了,是萧允抱上马车的。如今,倒是差不多众人都习惯了看到他抱儿子,不再大惊小怪。人家振振有词的很,‘无情未必真英雄,怜子如何不丈夫!’有着皇帝的先例在,谁敢当面说他的不是。不过,暗地里‘惧内王爷’,‘怜子王爷’的名号还是在流传着。他既不在意,顾琰更不会违心的劝他摆出抱子不抱孙的面孔来。
翌日,顾琰便开始着手培训团子抓周事宜。不然,这小子要是真的搞怪,到时候出点怪招还真是不好收拾。至于其他如宴席、下帖子请客这些是早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了。秦王府已经大宴宾客许多回,如今重中之重反倒是团子的表现了。顾琰倒是不在意他到底抓什么,可要是没抓到合适的东西,怕是会有不好的说法相伴一生。尤其如今和晋王府相争,不想被人做这个文章。
一直拖到这会儿才开始培训,是因为如果时日太长,团子会不耐烦。所以只能是临阵磨枪了。
顾琰将琳琅满目的规定物件摆了满桌,王亥算、仓颉简、财满星、洪崖乐、官星印、食神盒、将军盔、伊尹镬、鲁班斗、陀螺乐、酒令筹筒,一共十二样,各有各的说法。然后让人抱团子上去,“团子,去挑一件喜欢的。”
团子惦记着出去玩水,不太乐意呆屋里。随手就近拿了一个酒令筹筒递给顾琰,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
这酒令筹筒的寓意是喜好交际,友遍天下。
“你小子可是当不了孟尝君的。再来,选对了才能出去玩。”
团子撅撅嘴,又拿了个仓颉简。然后就抬手指着屋外,示意他要出去了。
仓颉简寓意学识渊博,前途无量。平常人家抓了倒是大吉大利,可是对团子而言不够。顾琰想让他抓官星印。不过,没有一开始就教他去抓印,这样的他印象不深刻,错上几回他才记得住。
“还是不行啊,你没那福气学你五伯以修书为志向的。再来!”顾琰转身去拿水盅喝水。没成想刚转身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声音。
“小世子——”雪梨惊呼一声。
团子正站在桌子中间,两手叉着小肥腰用脚将一件一件的东西踢下去。他不喜欢玩这个,他要出去玩水!
看顾琰看过来,他飞速往桌下一跳。旁边奉命看顾的懂武的丫头赶紧飞身上前接住。团子也是这么闹了几回知道会有人接着他,这才胆子肥了敢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的。
一被抱稳,他立即要从丫头身上下来,准备撒腿就跑。反正除了他娘也没人敢揍他。他娘如今身子不方便,可不能追着他跑。等过一会儿,他娘气消了就没事了。到时候他再回来就是。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
丫头一将他放到了地毯上,团子立马找准了大门的方向迈着小短腿往外跑。还不忘朝阿大阿二挥挥手,招呼他们一道跑。不然,没人陪他玩儿。
顾琰看他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