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笑,“都快三十年了!你说,如果卿儿当年进了宫,她会不会也像老九媳妇这么霸道?”
刘方认真的想了想,“娘娘的性子,真进了宫,怕是会!”
“她?她那会儿成天巴不得朕去睡别的女人,再不要纠缠她。她为了脱身还安排过人专门勾引朕呢,只是朕没上钩而已。”
“奴才说的是娘娘进了宫,再没有那些心理负担。可以名正言顺的管皇上的时候。”
皇帝叹口气,“可惜没有那个时候啊!说实在话,有时候朕都会忍不住嫉妒一下允儿。可是,这么一件事就搞得险些出大事也是不妥。朕背着因情误国的名声还不够,还要看允儿也重蹈覆辙?在男女之情上太过霸道,这就是老九媳妇的软肋。而她,是允儿的软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软肋摆在光天化日下,人家不朝这里下手,那就是傻子了。”
刘方忽然想到,皇帝一辈子都没能在宸妃活着的时候把她大大方方的摆在光天化日下过。就连将来合葬,也只能是将至爱女人的骨灰以陪葬品的名义放入棺椁里。说起来,这未尝不是一种莫大的悲哀。还是秦王这样最幸福不过啊!也难怪皇帝都说忍不住嫉妒他了。
被嫉妒的萧允此时正踏着月色回正房。那个小仵作进京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如今他过去屡破奇案的事迹也传扬开了。有心人自然知道此时宣扬这些的用意是什么。也有不少声音提出反对,说之前就扣留尸体查了又查,如今两家都在办丧事了,还要折腾亡者遗体,太过了。之前下的结论不就是过劳猝死么,用的是最好的仵作。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就改了这个结论不成?
以萧允的脾气自然不会理会这些抗议,到时候不管用明的还是暗的,他都要达到目的。而且经过一段时日的宣扬,也有不少人认为既然有办法就应该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有一件事萧允却不能不理会,那就是顾琰的态度。他能察觉得到,她不够信任他。所以事情安排妥当,他便赶紧回来了。
顾琰正在给团子讲睡前的故事,萧允不在这个房间睡,那张榻就空在那里了。团子有时候就会赖着不走,要睡在那上头。可是顾琰半夜总是会被各种状况折腾醒两三回,自然不可能留他睡在那里。便只能是把他哄睡着了,然后让人连人带被子抱到他的床上去。
萧允知道她在哄团子睡觉便没有进去,省得那小子看到他又兴奋起来。那就还得折腾好久才会睡了。平常再陪他玩一阵无妨,今天他急于得到顾琰的信任,小家伙就不适宜太刷存在感了。
等到团子被裹在棉被里由雪梨抱出来,萧允才走了进去。
屋里有地龙烧着,他一进去就把外套脱了下来,顺手扔在榻上,然后坐到床边,“琰儿,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沈寄挑眉,“怎么安排的?”
萧允见她先问这个,便解释道:“我的人都被盯着,不好动。我向宁王叔借了些人,安全的把人送到京城。”
“那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萧允笑道:“那就要多谢你误打误撞发现了他的秘密了。”
“你说他安排人偷听那些偷情的人的话的事?”
萧允点头,“对,去那里的人可都是有点身家的。钱和势通常都不分家,那些人的阴私被人窃听了,一旦知道能不跟他急?”
“可是他可以捏着那些人的阴私要挟他们啊?”
“他不敢。他这辈子都不敢沾权势的边,在皇祖母那会儿就是如此。如今也不敢,他想求个善终,想儿子能承袭爵位。如果被父皇知道他手里掌握了那么多朝中官员的阴私,那首先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原来如此!
“那宁王……”
“不用担心,他还真是没有要谋朝篡位的心。一开始大概只是想掌握一些情况方便自己行事。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就到了这一步。有时候偷听怕是也会上瘾。他不是什么大的关隘。回头我把他记下的那些阴私都毁去就好。”
“可是如果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呢?”顾琰也说不好怎么会有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她想着先给萧允打个预防针。可别抱太大希望了。不然回头希望越大,失望只能越大。
萧允吐出一口气,“如果真的有不留一丝痕迹致人于死地,然后还能做出过劳猝死假象嫁祸于我,那我也就认了。”
“认输?”
“怎么可能?有点黑历史算什么,只要我能登大位,把国家治理得越来越强盛。这些自然会淡去。”
那倒是,说到唐太宗,众人想起更多的还是贞观盛世而不是玄武门之变。
“所以如今更是输不得了。输了才是不能翻身,所有污名都得背在身上。”
“那咱们拿什么来赢?”难道派杀手把晋王干掉啊?这件事的难度得有多大啊?而且就算能成吧,那岂不是比如今的局面还要难以收拾?唐太宗能有贞观之治,是因为他手下有那的能臣。可萧允才出来一年多,他手下人才还是比较凋零的。难道真的要走上一条暴君之路,到时候谁敢提这事,就坑杀谁?
总不能就靠着老爷子的偏爱吧?反正这样路一样难走。事情到了这一步,离去国远走都不行了。除非完全不要名声了。当代的议论,后世的史书。那真的是要骂名滚滚而来了。
萧允面上有些暗淡下去,“我已经做好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