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是操办宴席的人,而且心头有事,便一直等到接天亭那边全散了,萧允也被人送回来才歇下。萧允倒没有喝醉,但也有些酒意。被人扶去洗漱了又被扶到床上看顾琰穿了寝衣在床上打坐便道:“你还没睡啊?”
“嗯。”
“是不是没了我一个人睡不着啊?”
“没有这回事。”
听到她的回答,萧允闷笑两声,只当她是嘴硬,挪了过来拥来入怀,一起往下倒去,“我们睡吧。”
顾琰还想着他对自己最大的危机完全没有察觉,心头有怨气,伸手就将他推开,“一身酒气,别碰我!”
萧允被他推得在大床上滚了一滚,“特地没有喝多,而且我已经洗了澡的。”
“那也是一身酒气!”顾琰抖开云被,径直睡下。
萧允挪回枕上,又试着推了她两下没有回应,躺回枕头嘟囔道:“今天初九,那个要来了不成?上个月是哪天来着?”
顾琰懒得听他叨叨,从云被中伸出一条腿,踹了萧允一脚,把他踢到床边上去。亏得床大,萧允又及时抓住了床柱这才没有摔下去,“嗯,上月是十三,果然是要来了。”这女人每个月那几天都心气不顺,算了,不惹她。惹不起躲得起,他老老实实睡觉。
顾琰侧身卧着,听萧允嘀嘀咕咕的算她的生理期,好气又好笑。就这么各据一边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球球早起喝奶的时候,宫人就忙忙来禀报顾琰。船上那群熊孩子果然都在喊手疼了。顾琰心道,昨儿不是信誓旦旦今天起来就要继续划的么,让他们歇着还不乐意。
“都抱回来吧。”反正东宫人多,一一对应的照顾也是照顾得过来的。
一群小孩儿都被抱了回来,倒也不是个个都在喊疼。阿大阿二和乐乐就没有。他们每天都要练武,强度可比划船大多了。另外七个就不行了,都愁眉苦脸的。
顾琰说顾玺,“你看,他们三个和你都差不多大,只有你喊疼。平常就该跟着哥哥、大侄儿一起好好习武了。家里家将那么多,你小姐姐都学了,你也该学起来才是。不管以后从文还是从武,技多不压身的。”
顾玺点点头,“嗯。”他娘说让他跟八哥一样,以后进太学读书做官。不要像大哥、四哥总是打打杀杀的。所以,他这会儿在开始读书了,却还没有开始习武。
元元道:“我明年也要习武了。”边说边抬抬小胳膊,然后苦着脸放回去。
团子闷闷的道:“我也要习武。”
顾琰笑道,“那些都是后话了。先吃饭,你们就负责张嘴嚼就行了。等吃过让小医童、小道童来再给你们揉揉药酒。歇一两天就没事儿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也好知道凡事都需有个节制。承治、承曦,你们坐到婶婶身边来。”
“哦。”
承治答应着正要过来,团子已经抢先过来坐下了,然后下巴指着旁边的位置,“橙子,你坐那儿。”
最后是承曦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承治,顾琰看着团子,“你还不如妹妹能让人呢。”
团子就说承治,“还要妹妹让,羞羞!”
小棋儿也道:“羞羞!”
承治不好意思了,顾琰把他抬起的小身子按住,“承治的身体不太好,本来就应该被格外照顾的。你们不说学承曦,反倒取笑承治。”说起来,承曦该是姐姐才是,虽然只大了一个时辰。
顾琰叫了七个小太监进来喂饭,喂好了又擦药酒松散。期间,大球小球一直很稀奇的把他们看着。像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太高兴。
“好了,这样就不会后天连牌子都举不起来了。这两天就安分一些玩儿吧。还想坐船也成。”
小棋儿摇头,“不划了。”
顾琇笑道:“昨天第一次叫你们停的时候肯停这会儿也不会这样了。那看皮影戏好不好?我给你们表演。”
元元第一个捧场,“好好好。”
等到顾琇和两个宫女给表演了一出皮影戏,顾琰看他们表情都舒缓了便道,“好了,我们去给父皇、母后请安了。”
这一回真的是浩浩荡荡的东宫方阵了,凉轿子都坐了几乘。
皇帝看了都有些咋舌,继而得知这些都是团子点的陪他挑先生的便笑了,看着顾琰道:“一天到晚名堂真多。”
顾琰道:“启禀父皇,要是不想得多些名堂,这孩子就不好带了啊。”
小屁孩们行过礼都坐下,皇帝看他们抬胳膊的时候都有些困难便道:“这是怎么了?”
“昨天划船上瘾,喊都喊不听,这会儿都胳膊疼呢。儿臣昨晚就使人给热敷和揉过,今早又擦了药酒。应该今天最晚明天就没事了。昨晚也没太放纵他们。到时候牌子还是举得起来的。”
皇帝想起昨晚御苑池边是看到这些小家伙在划船,训练有素的样子。笑着问道:“以后还划不划啦?”
几个大的和团子都点头,“要的。”
元元他们几个也点了,“要划。”
就连承治也点头表了态。
“还真是不怕疼!”
团子道:“多划就不疼了。”
皇帝也没多留他们,等人走了他才问刘方,“还是得有大人看着才成。你瞧这么好些个,也没吵没闹嘛。”
刘方知道他想起了昨天看到几位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