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老夫人仍然眯着眼睛,冷冷地道。
王妈妈小声道:“老奴听说,庆国公府的老夫人是因为知道了女儿撞见的不能见人的事情,所以被送到城外的别院软禁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啸儿昨天回来是什么表情?”老夫人睁开眼,目光重新又落在了眼前的白布上。
“听说世子爷脸色铁青,怒气冲冲,还把后院的一处假山夷为了平地。”
老夫人听了王妈妈的话,没有说话,良久——
“那个丫头真的说,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当日这元帕上没有任何血迹了?”
老夫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王妈妈小心的觑着老夫人的脸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是,那丫头诅咒发誓的说,当天早上,她看到郡主床上的帕子上,没有丝毫血迹。”
老夫人听后,重又眯起了眼睛,须臾,猛地睁开,目光中满是狠厉,“叫人去验验,看这帕子上的,到底是什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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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又呆在屋子里,安静轻松的将养了两天,并不知道外面关于她的流言,已经满城风雨了。
书房内,定国公韩纵一脸肃寒的坐在书案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沉声道:“查没查出是何人散布的流言?”
“您既然知道是流言,又何必在意?”韩啸面无表情的道。
定国公被儿子噎得一怔,随即怒喝道:“那是你媳妇,现在如此被人诋毁,打的不仅是你的颜面,也是整个定国公府的颜面。”
韩啸的身上猛地迸发出浓烈的寒气,“您在乎的不过是定国公府的颜面罢了,何曾在乎过其他?”
“你……”
不等定国公说话,韩啸继续道:“这件事我们若是大张旗鼓的去查,反而落人口舌。清者自清,雪雪的为人您应该知道,断不会做出失德之事。”
“你媳妇的品性我是知道,知道她不会做出不检点的事儿,但是你也要管好她,告诫一下她,让她以后做事要遵循规矩,不要什么都不避讳!她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又是郡主,不是以前的那个农家女了,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略有差池,就会引来满城风雨。”定国公语重心长的道。
“父亲,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情,雪雪为人坦荡,性情磊落,儿子断不会把她拘于一隅的!”
“你……”
定国公被韩啸气得直瞪眼。
顾贤看了看这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上前一步躬身道:“国公爷,世子爷早就派人去查了,可是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虽然诋毁的是夫人的名节,但仿佛更是想挑起定国公府和庆国公府之间的矛盾,整件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安排着,所查到的线索都莫名的断了,许多源头的人都死了。”
定国公听了顾贤的话,顾不得再和儿子生气,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顾贤看着他家爷,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家爷也真是的,事关夫人的名节,早就派人去查了,却偏偏对着自己的亲爹嘴硬。
而且,他家爷竟然如此的袒护夫人,真的不是以前那个认为女子就该足不出户,谦卑恭顺的爷了。
定国公蹙眉思索了片刻,吩咐道:“继续去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幕后之人。”
“国公爷……”顾贤犹豫了一下,看了韩啸一眼,见韩啸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说道:“据目前得来的消息推断,事情好像和明王府有些关联。”
“明王府?”定国公一怔。
“是,庆国公府的老夫人,出自于明王府。”顾贤看着定国公说道:“而府里关于夫人的言论,虽说是从老夫人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可是好像也是被人操纵着的。”
顾贤虽然没有明着说某些话,但定国公却听出了顾贤的意思。
出自明王府的人,府里可是还有一个桂姨娘。
定国公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面色冷酷的点了点头。
韩啸站起身来,看着定国公扔下了一句——
“管好你的女人!”
说完,转身走了。
这么快就被儿子把话扔了回来,定国公气得青筋暴跳,但也无可奈何。
韩啸出了书房,就向“玉香苑”走去。
夜沉如水,暗淡无光,凛冽的风掀起韩啸肩上的狐皮大氅,发出猎猎的声音,更显得大步如飞的男人,满身的肃寒之气四溢。
韩啸冷凝的面孔融于暗夜之中,刚硬的唇部线条紧紧绷起,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于暗夜中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锐利的目光不再是繁星密布,反而如利箭般刺入夜色之中。
“玉香苑”里,雪花正在做棉鞋。
韩啸带着一身寒气踏进院子,站在门口,远远的透过灯光看到窗下的那个倩影,不禁柔了眸光,散去了满身的寒气。
这是她的女人,只属于他的女人。
韩啸进屋后止住了丫头的请安声,在外屋脱下大氅,又在炭盆前站了片刻,去了身上带进来的寒气,这才跨进内室。
“爷,你回来了。”雪花听到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
韩啸点了点头,拥着人走到桌前,看着鞋面上用丝线绣好的暗金色的“寿”字,低声道:“你身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