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可以说那是雨水,而不是泪水。
她不能在人前露出她的脆弱。
特别是不能被沈落雁发现,她被击败了。
她一定要维持住她的自尊!
现在,她终于可以痛快的流泪了!
雨滴越来越细密,裙裾翻飞中,雪花的泪,如同雨点飘落。
是心在流血,还是眼在流泪?
不,都不是!
是雨滴在飘落!
否则,怎么会没有哭声?
所以,一定是雨滴打湿了眼睛!
模糊了视线!
模糊的视线中,有急色匆匆的人们。
每个人都急着回家,躲避风雨。
雪花站在大街上,怔肿四望。
她的家呢?
她的家在哪儿?
她该去哪儿躲避风雨?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辆马车跑了过来,车前坐着张彪。
“大人,三姑娘在前面!”
张彪看到站在路中央的雪花,吓了一跳,连忙向车里面的席莫寒禀报。
同时,一勒马缰,停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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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
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天边传来。
当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紫袍玉带,一脸担心的身影时,雪花终于承认——
她哭了!
“席大哥!哇……”
隐忍的哭声,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了,雪花一头扎进了席莫寒的怀里,放声痛哭!
席莫寒快吓死了,他不知道雪花怎么了,认识雪花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雪花这个样子。
“小丫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别哭!天大的事儿,有席大哥给你担着……”
席莫寒一连串的说着,心里又担心又心疼!
这一刻,他的心竟然揪疼起来。
“大人,先扶三姑娘上马车避雨吧?”驾车的张彪走过来,一脸关心的道。
“好,小丫头,我们先上车。”
席莫寒半揽着雪花,把人给抱上了车。
雪花一直没有停止哭泣,闭着眼睛尽情的发泄她的伤心、痛心,让眼泪冲刷心里的痛。
“小丫头,是韩啸欺负你了吗?告诉我,席大哥去给你出气!”
席莫寒说着,身上散发出了一种狠厉的气势。
雪花闭着眼睛,边哭边摇头。
“那好,席大哥送你回国公府。”席莫寒松了一口气,又道。
“不!我不回去!”雪花这次更加猛烈的摇头。
她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韩啸,面对老夫人等人。
席莫寒略一沉吟,吩咐道:“回府!”
当然,这个回府,不用他解释,张彪也知道是回席家,不是回韩家。
“驾!”张彪听了席莫寒的吩咐,一抖缰绳,马车向着庆国公府驶去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风卷着雨点四处飞散。
而此时的定国公府,已经乱成一团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乱成一团,只能说是玉香苑里乱成一团了。
因为烟霞拿了披风回到亭子中,却不见了雪花的身影。
联系到雪花原本就气色不对劲,烟霞就开始满心焦急的四处寻找。
原本以为雪花是不是去了别处,于是就到叮叮的住处馨兰苑里问了问,结果雪花没去。
叮叮去了靖王府,雪花没有去馨兰苑也很正常。
于是,烟霞出了馨兰苑,就开始各处询问开了。
最后连松鹤堂都悄悄前去看了下。
结果,到处都没有雪花的影子。
烟霞原本就担心,现在更是彻底慌了神儿。
烟霞回到玉香苑里和管妈妈一说,管妈妈也急了,把玉香苑里的所有丫头婆子都派了出去,寻找雪花。
大宅门里的龌龊事儿,管妈妈心里是门清的。
现在雪花忽然不见了踪影,那可是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
这要是被人害了,扔湖里,抑或是藏到什么地方,那就都晚了。
再联系到雪花和老夫人起的冲突,管妈妈就更加的提心吊胆,冷汗涔涔了。
管妈妈边派人去找雪花,边吩咐烟霞去找顾贤,让顾贤去通知韩啸。
即便是虚惊一场,也要立刻把这件事通知韩啸。
管妈妈吩咐完毕,自己就去了松鹤堂。
若真是老夫人动的手,没准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管妈妈想着在言语上试探一番。
人要是做了亏心事,总会心虚的,不是吗?
暂且不提定国公府里的纷乱,继续说雪花。
雪花一直在尽情的哭,可是,越哭,心越痛。
原来,有些痛,是用泪水冲不走的。
既然冲不走,那么,就说出来吧。
说出来,心或许就不这么疼了。
“呜呜……席大哥,我不能生……我不能生孩子……我该怎么办?……呜呜……”雪花开始边哭边诉说。
席莫寒听了雪花断断续续的话,立刻吃了一惊。
女人不能生孩子意味着什么,席莫寒当然知道。
况且,在定国公府那样的情形下,雪花若是不能生孩子,怎么立足?
这时,雪花泪眼迷蒙的抓住了席莫寒的袖子,呜咽的说道:“席大哥,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不能生孩子,可是我还不能忍受韩啸纳妾,我……我真的不能容忍韩啸有别的女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雪花此时眼睛红肿,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再也没有了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只剩下了满眼的无助和绝望。
看到这样的雪花,席莫寒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