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野竹林
一道白月光闪过,黑衣男子悠然起身,道:“如何?”
只见那袭白衣终于站定,隐在竹叶间,无比恭敬的对林间休憩的男子道:“属下无能,只查到她是天澈皇室的一位妃子,年方二八,名曰怀柔。”
少年说话间,流露出一副隐涩,并非他无能,而是君屏幽的百名隐卫太过能耐,无论他以如何姿态靠近,都会被他们察觉,只好在寺外暗暗打听。
“呵,无妨,你退下吧。”男子似是观察到隐月暗地里流露出的无奈,遂也不再为难他。毕竟这个少年虽然自小跟着他,尽心尽力,交代他的事儿若是完成得不好,他自个儿也会难受到自责。他又何忍为难?
“公子……”隐月讷讷道。
“抬起头,无须介怀,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嘛?”男子继续躺下,清润吐口。
“是……”又一袭白光闪过,较之刚刚的无力,多了一份坚定,从刚刚的观察来看,主子不生气就好,这样他也就可以安心退下了。
待白光隐去,黑衣男子对着手中的白玉剑有些伤感的喃喃道:“怀…柔……,呵,真是个好名字……”
待日光落下,北苑的风忽然变得有些清冷,一袭黑衣在暗夜中隐于无形,身过之处,便留下一股奇香,似是罂粟花的味道,埋伏在暗夜中的隐卫纷纷倒下,这种奇香他们闻所未闻,一开始还以为是这寺中种的花草香,遂毫无防备,纷纷倒地昏厥。不知者还以为是抵不过这夜深时的困倦,入了梦乡。
叶若维闻到奇香后,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罂粟花的味道……无比懒散的翻了个身,但突然发现门口有一个黑衣人,当即警觉的蒙上被子,可是,几番扑腾,还是无法阻挡那香味窜入鼻子,神智开始不清……
遂直到被黑衣人抱起揽入怀中才无比懊悔方才为何要赶走那个腹黑狂,若是有他在,或许自己就不会遭殃了。
不过只是片刻便昏睡而去……
黑衣男子自然是注意到怀中女子的反应,嘴角微勾起一抹笑意。
除北苑这细微的动静以外,寺庙一切正常,遂寺内的小沙弥并不有任何反应,继续照往常一般守夜。
南苑,清云大师的暗室中,紫衣男子正在运功替蓝衣女子疗伤,因为她伤得是肺腑,遂不能马上就将真气注入她体内护住心脉,只能点住她伤口处三处穴道缓住血液的流速,待到如今才终于稳住,开始凝结,君屏幽自然是知道这是治疗的最佳时机,遂出了北苑便径自去了南苑,还不忘回头无奈的看了屋内说翻脸就翻脸将他赶了出来的叶若维,暗暗嘲讽自己果真着了魔道了,居然破天荒的被一个女子从自己的落榻处赶了出来也不恼。
抬头望向暗夜,忽而想起了什么,径自飞向南苑。
早先,他安排蓝卿住在那,如今,该是去替她疗伤的时刻了。
一方面,不想叶若维因为蓝卿的伤有何负担,另一方面念在蓝卿本身并无过错,遂,君屏幽对自己亲自出手治好她倒也并不抵触。不过,底下的人却是受宠若惊。
先前有了忘情花种做底,蓝卿的心脏有半柱香的时间停止跳动,遂血液凝结的速度才能加快了三倍,本来需要三日,如今一日不到便可以施以治疗,从某种方面来说,叶若维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因为没有了那花种,三日后蓝卿虽然伤口凝结,但终将因失血过多而亡,遂,绿影才会哭得那般伤心,因为她知道姐姐伤的实在是太重……
如今王爷亲自施救,再加之看到蓝姐姐的气色不再似先前苍白,而是逐渐有了血色,绿影自然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的,在房内几次起身,最后干脆把自己关在了暗室外,就怕自己来回踱步太晃眼干扰了王爷救姐姐。
不由浮想起早上的情景,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以往她若犯了错,必会被罚去禁闭,可今日为了杀那祸水险些害死姐姐,王爷却不罚她……还派人安顿姐姐……
虽然惊异于王爷的改变,不过对那女子依然是愤恨的,但迫于担心姐姐,遂再无言语,就扶了姐姐去南苑,居然破天荒的发现这里面居然有暗间,几番思索之下,自然料到这里是清云大师的住所。
早先听闻有位高人隐居于这座寺庙,却不曾料想是在这儿。只可惜房内除了一盘散乱的棋,再无别处清云大师留下的神迹。而且这间暗室虽然一尘不染,但已经无人居住,难为王爷了,知道蓝卿的伤需要静养,不惜迁到清云大师的住处,不过,这儿的确是最佳的疗养处所。
除绿影的发现之外,蓝卿还细致的嗅到房间内四处萦绕着一股清香,不仅有助于静心凝神,还可以闭目养伤,那股香味不自觉的便能引人联想到春回大地,万物新生时的情景。
不得不说,王爷的体贴入微无人能及。
“你果然是有预谋的!”一声怒喝冲破云霄。
而隐在暗处的少年则无比愤恨的看着她,一双清凉的眸子此刻正十足的冒着火儿。
暗自回想之前的情形,太阳刚下山,主子便离开了竹林,还不让他跟随,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居然抱回了一女子,再定睛一看,居然是……不由气恼,若非那时叶若维睡的正香还算安分,他指不定上前夺过她然后一把扔出去。
他家主子何时屈身抱过谁了?不曾想这刚躺下,她一句怒吼就搅了自己清梦,难为主子睡了一天精神十足,他可是白天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