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放水灌淹大梁, 首先自然是要将鸿沟下游堵住,让鸿沟的水位上升,这样在掘口之后,才能让黄河水从新建的河道流向大梁城。
因此郑国赶回荥口之后,立刻下令,开始动工堵截鸿沟。
其实这时守卫在荥口的秦军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郑国下令之后,立刻人人齐动,将泥砂袋投入到鸿沟中,鸿沟并不算宽,加上秦军人手众多,因此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鸿沟就被堵住,而鸿沟的水位也在急速的上升,一直到超过了堵塞河道俯泥砂袋流过,而经过郑国的计算,这时鸿沟的水位已经超过了地面约有两丈。
而在大梁城外,王剪下达了三天围堰必须全部完工的命令之后,秦兵、民役一起动手,日夜转班抢工,终于在王剪的规定的时间內完工,围堰的高度普通都超过了一丈五尺,有些地方甚至高达两丈。
这时时间己经进入到了四月中旬,夏季己经來临,天气也开始炎热起來。虽然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了近一个月,但秦军终于等到了可以灌淹大梁的时刻。
但在这天清晨,乌云漫天,狂风劲吹,遍地后野草随风插曳,犹如波涛般起伏不定,而数日己來的炎热也大为降低,甚致还有一点寒意。
这时秦军的主要将领在距离大梁西北方约一千二百步左右的高岗上聚集,包括一些驻外的将领,也都回到大营中,见证水淹大梁的时刻。
其实这座高岗也不过就是一个七八丈的小山坡,但己是大梁周边地区最高的地点,王剪当仁不让的将自已的主营设立在这里,而秦军也在高岗周围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将这里修建成一座坚固的要塞。
而且秦军己在高岗上修建了一座高达丈许的高台,因此这时王剪端然稳坐在高台上,基本上可以俯视整个战场,而从高岗的角度看去,秦军修建的围堰分从两方绵延而出,向大梁合陇包围而去,有若一条巨大的铁链,牢牢的锁住了大梁,而且毎隔数百步,就会有一座堡垒,就像是散布在铁链上向一颗颗珍珠,而在每一座堡垒上都会飘扬着一面大旗,黑底红字,书写着一个巨大的秦字。
远方的大梁城就像一支庞大的巨兽,静静的伏在在铁链的包围之中,看似以无力挣扎,又似在积攒力量,准备脱链而出,而高大的城墙,在乌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雄浑壮观。虽然在城墙上也站满了守军,但却都沉寂不动,静待秦军的进攻。
王贲、杨端和、韩腾、李信、辛胜、羌瘣、章邯等人也都不觉屏住了呼吸,不少人都不自觉向王剪看去,众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人,心中十分清楚,越是这样沉寂不动的敌人,就越是意志顽强可怕的敌人。
不过王剪却不为动,似而不见一样,而是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对身边的郑国道:“看样孑是要下雨了,这个时候下雨,对我们是利还是弊呢?”
郑国想了一想,道:“下雨可以造成水位上涨,自然对我们有利,不过也会给我们决口施工带來困难,如果能够等我们决口之后,这雨再下,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王剪听了,也呵呵笑道:“那么就很快动手吧!争取能在这场雨下之前,先过决口挖开!”
郑国点了点头,立刻传下了掘口放水的命令。
鸿沟距离大梁城约有十里左右,命令自然无法直接传到,但随着郑国下令之后,一面面血红色的三角领旗依次升起,从高岗一直传到河道,然后延伸到鸿沟边。
在三条河道与鸿沟堤坝的连接处,都有数百名身强力壮,手执铁锄、铁铲的士兵、民役,而随着命令传到,众人立刻一起动手,奋力的挥动着铁锄、铁铲,挖开了河堤。
这时鸿沟的水位早己经上涨到了极限位置,如果不是因为鸿沟的堤坝已经被加高加固,这时恐怕早就己经决口了,因此众人挖开河堤之后,早已蓄势待发的河水似终于找到了一个渲泄口一样,立刻从缺口奔涌而出,顺着三条河道,向大梁的方向奔涌而去,几名动作稍慢,沒有及时上岸的士兵,转眼就被奔涌的洪流给卷走,连声音都來不及发出,而发号旗令的士兵又再度挥动手中旗帜,将缺口的消息传回到高岗上。
王剪、郑国和秦军的诸将自然无法看到河堤上的施工场景,因此王剪的命令传下之后,众人也只能等着,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慢,王剪和郑国到还沉得住气,并不动声色,但不少将领都显得十分的憔急,有些人在高台上來回走动,有人向鸿沟的方向翘首看望,也有人喃喃自语:“怎么还沒有水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看,旗号來了!”
于是大部秦将立刻都向鸿沟的方向看去,只见旗帜晃动,向高岗的方向传來,而且随着旗号的传來,不少人都听到了轰隆的声音,似闷雷暗鸣,又似万马齐奔。
随着声响越來越大,就连一些士兵都忍不住了,纷纷向河道的方向看过去。
“水來了,水來了!”
随着有人大声喊叫,只见一道黄色浑浊的洪流,顺着河道滚滚而來,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黄龙,奔腾咆哮,带着一股势不可当的猛烈气势、和磅礴凶涌的庞大能量,直奔向大梁城奔涌而去,就连平日生活在河水中的鱼儿,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道翻滚的头昏眼花,不少鱼类还被直接给拋出了水面,而再落下时,己是粉身碎骨了。
尽管王贲、杨端和、韩腾、李信、辛胜、羌瘣、章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