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父亲打算借机掌握禁军、大开城门或者干脆是拿下晋仁宗等人以献功于苏临风么?”甄忠君不解地小声问道。
“呵呵,当年王丞相王忠良曾经率领文武百官主动出城相迎,苏临风照样砍了他的脑袋;前段时间户部左侍郎张爱民向苏临风透露犁阳城之秘想要讨好于他,结果苏临风仍然没有放过他!”
甄爱国笑着摇了摇头,“苏临风那人是个书呆子,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献功投降那一套是自寻死路,绝对走不通的!”
“这个?父亲是打算亲率二十万御林军与苏临风拼个鱼死网破了?”甄忠君见父亲根本没有打算投降归顺,自然是大为惊愕。
“以前的国师乘风真人和近来的太师上官摩皆不是凡人,他们尚且不是苏临风的对手,为父又何必自不量力呢?”
甄爱国再次摇了摇头,“况且现在的苏临风拥兵四十万,麾下善战猛将更是数百,那些趾高气扬的御林军平时耀武扬威、充当依仗吓唬吓唬老百姓尚可,要真是让他们与苏临风那四十万大军血肉相搏的话,稍一接触肯定就会土崩瓦解的!”
“哦,孩儿明白了!”见父亲一不打算归顺投降、二不准备顽抗到底,甄忠君稍稍愣了一下立即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是打算借此机会带着家人逃出洛阳以避祸患哪!”
“蠢货!”甄爱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甄忠君,“洛阳一破反贼就要君临天下,到时只需一纸海捕文书,任你藏到哪里都难免被抓--逃有何用!”
“这个?”见父亲一不降二不战三不逃的,甄忠君怔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父亲究竟有何妙策,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莫非父亲打算与晋仁宗共生死以全忠义名节不成?”
“嗨,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儿子啊!”甄爱国气得摇了摇头,“什么名节不名节的?那些东西能当饭吃能保性命吗?那玩意儿不过是哄着愚夫傻子替人卖命而已--大难当头的,要那些骗人的东西有何用处!”
甄忠君惭愧地低下了头,然后又很是不服气地抬头看着父亲甄爱国,不相信父亲一不战二不降、三不逃四不殉节究竟还会有什么高妙的保命之计。
“嗯,想不通了吧?”
甄爱国看着儿子满眼的疑惑与不信之色,很是深沉地抚了抚长须,慢腾腾地说道,“凡事要因人而宜不能拘泥死板--为父若是做出让苏临风心生敬意、钦佩有加的事情来,你说洛阳城破时他还会为难甄家吗?”
“让苏临风心生敬意、钦佩有加的事情?”甄忠群眨了眨眼,“那不还是要倒戈投降,让苏临风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洛阳嘛,只有那样才会让他更为开心!”
“愚蠢!苏临风那厮是个书呆子,心里面很是看重名节那些玩意儿,若是直接倒戈投降的话反而会让他心生鄙夷看不起,恐怕会死得更快!”甄爱国摆了摆手,“下去吧,为父只有妙计对付苏临风那厮.”
甄爱国拿到晋仁宗所赐的尚方宝剑全权负责守卫京师之责以后,一共做了三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就是排除异己、重用亲信,把御林军重要将校以及各城门守备大部分换成了甄氏家族的侄子晚辈与心腹亲信。
第二件事就是迅速派出数万精锐骑兵追上那些已经缴了刀枪弓箭、正在步行的赵国胡人。
第三件事情就是提前奏知晋仁宗说是自己要尽最后的努力,亲自出城前去说服苏临风顺便打探真实情况,然后让几个心腹亲信用mí_yào迷昏了自己以后用马车送往城外苏临风的大营中.
中军大帐之内,苏临风正在与麾下众将商量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攻克京师洛阳,以免百姓在几十万大军的混战厮杀中遭受无妄之灾,同时也避免让数朝古都的洛阳毁于战火。
正在这时,几个家丁侍卫模样的人把仍旧昏迷不醒的甄爱国送到了苏临风的大营跟前.
“全部押进来!”苏临风与众将面面相觑,觉得这件事儿确实太过离奇令人难以置信。
“尔等几个为何把甄尚书送到这里?用的是何手段?”苏临风古井不波地盯着那几个年轻人。
几个人很是悲愤地跪地痛哭,说是他们全是兵部尚书甄爱国的家丁侍卫,由于甄爱国这厮坚决与洛阳城共存亡,故而极力强征兵丁,竟然要把自家的家丁护院等人也送到城头上尽忠报国。
他们几个有家有口有老有小的,不愿意明知不敌还要拼死相抗,结果被甄爱国痛打几十军棍,而且还拿家人进行威胁他们。
几个人愤恨不过,于是就趁着甄爱国为心腹之人领军追杀胡人出城壮行时,用mí_yào迷昏狗贼送到将军帐下,以求城破之时能够保得家小无虞.
“嗯?甄爱国这厮竟然打算顽抗到底,而且还派人出城追杀胡人?”苏临风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
几个人如实回答,说是甄爱国已经奉皇上之命全权负责固守京师,确确实实打算与洛阳共存亡;至于派兵追杀胡人,则是由于那些胡人食肉的习性难改,继续抢人牲畜甚至以人为食.
“好,把他们几个先押下去!”
苏临风挥了挥手,待将甄爱国的家丁侍卫押下去以后,这才一边派出斥侯火速绕过洛阳一路向北,打听是否有晋朝府兵追杀胡人一事,然后叫人用冷水泼醒了甄爱国。
“老夫,老夫为何在这里?嗯,反贼苏临风你你.”过了片刻,清醒过来的甄爱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