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日时间飞逝而过。清风微扶,花香四溢,鸟语虫鸣,谷中平静依旧。
阿魔静坐在茅屋门外,闭目不语。安安蹲坐在山洞口,虽然神色有些躁动不安,但也不敢擅离半步。两者各自守着叶羽和湖心,忧心忡忡。
日过晌午,骄阳正盛。炽烈的阳光自窗口投入,打在叶羽俊逸的面颊上,叶羽眼帘微抖,终是缓缓睁了开来。
初初复苏,他眼中略现迷茫。但神识复归,当日身中毒蜈老人暗算的前前后后霎时涌将出来,登时令他忆了起来。
“醒了么。”
闻听是阴阳的声音,叶羽盘身坐起,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道:“有劳阴阳前辈挂念,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而已。”
“已过了三日么…”叶羽暗念一声,神识复查体内,不由微怔,“我的毒…”
“你魂中毒素已被本灵以混沌力压制住,短时间内尚且无碍,日后自可寻法解之。当然,你却舍得莹心尺,立时可解。至于你血中毒素,已被湖心那丫头解了去,不必担心。”阴阳淡声说道。随口一提,却是没有详说湖心如何解的。
叶羽细细感应,果如阴阳所说。见魂中之毒暂时无碍,他便没有兴起动用莹心尺之心。一来这是前代仙魔体所留,自己还没有详加参悟,保不准其中留有什么隐秘。 二来莹心尺乃是解毒圣物,说不好日后会有大用。
想到湖心,叶羽不由会心浅笑,心想这丫头看似羸弱不看,不谙世事,但对于医术造诣,却当真举世罕见。
在床上躺了三日,身子终是有些酸痛,一念至此,叶羽起身下地,舒展起了筋骨。听闻屋中响动,阿魔登时睁目,眼中一喜,起身走进屋来。
“叶羽大哥,你醒了!”见叶羽面色红润,兀自伸展,更似无恙之人。阿魔嘴角勾起,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这几日他担忧叶羽安危,三天来从未合眼,此刻见叶羽好转,心中一块大石终是落地。
叶羽含笑点头,“我昏迷这几日,累的大家为我担心,辛苦了。”
“叶羽大哥没事就好。”阿魔向来不善言辞,但嘴角笑意却久久不去。
叶羽见自己醒来好片刻,却始终不见湖心和安安,便向阿魔问了一句他们现在何处。
阿魔神色一顿,不知如何作答,顿了一顿,只得说道:“在外面。”
叶羽没有多想,缓步来到了屋外。但见谷中景色秀丽,清新宜人,不由大为心旷神怡。
“羽父!你好啦!”见叶羽走出,安安躁倦的神色登时一扫而空。大喜过望,猛地自地上弹跳而起。他腰腹微弓,刚欲疾蹿过来,忽地想起一事,又不得不停在原地,不敢妄动。
见安安举止颇为怪异,叶羽心想这顽劣的小家伙又在捣什么鬼。笑了一声,径直走了过来。
“你又在捣什么蛋,怎么没和你娘亲在一起。”这些年来,安安‘羽父’‘娘亲’的叫,众人早已习惯。起初时还颇为不适,尤其是叶羽和湖心更感尴尬,但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多虑。甚至被安安带着竟也这般叫了起来。
见叶羽问起,安安嘟着嘴,颇为无奈的回望了一眼身后漆黑洞口,“娘亲在洞里。”
“在洞里?在洞里做什么?”叶羽微一皱眉,未及不想,迈步便想想洞中走去。
却不想刚一迈步,却被安安忙闪身拦了下来,“羽父不可,娘亲说不能让你进去。”
“不让我进?”叶羽闻言,眼中顿时大为疑惑,“为何不让我进?”
安安摇了摇头,对此他也是一无所知,只得将湖心的话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娘亲说让安安在洞口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尤其是羽父。”
叶羽一听更是疑惑丛生,心想难道湖心又在研制什么灵药不成,因此才不让别人窥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像,在羽化圣域这些年,湖心钻研医道,也时常研制药物,但却从未避讳过任何人。又何以独避洞中而不出呢。
叶羽想不出原因,便又问道:“你娘亲进去多久了?可曾说过什么吗。”
“已经三天啦。这三天安安一直在洞口守着,娘亲什么也没说过。”安安如实说道。
“也有三日了么…”叶羽暗暗低吟,兀自思忖着原因。便在此时,忽闻洞中传来湖心的声音,“你醒了吗,那就好。我有些要紧事要做,再过几日便会出去,不必挂念。”
叶羽听到湖心的声音平静似水,音上也未有异样,当下心中放宽,并不多疑。心想湖心无碍就好,既然她有事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又何须再问。让安安听从湖心的话,好好在洞口守着,旋即便转身走远。兀自在谷中闲走起来。
然而又这般过了三日,湖心却依旧静避洞中,不曾走出。叶羽起初并不多想,但眼看前后已六日功夫,洞内却一直毫无响动传出。叶羽不由越发的疑惑,也曾在洞前徘徊几次,但想到未经允许,怕打扰湖心,又不敢冒然走入。最终只得又折返回去。
如此这般,直到第十日的时候。叶羽终是忍耐不住,再一次来到洞口之前。这次他的脸色已是不似之前那般云淡风轻,隐有焦虑之意。
“你娘亲还是没有动静吗?”叶羽凝眉问道。安安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叶羽越想越是怪异,当下也顾不得是否会扰到湖心,在洞外高声呼道:“湖心,你可安好?”
好片刻后,洞中才传来回应,“我没事,再过几日,我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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