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拿刀刺了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拿刀刺他!可是小北,我爱的他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我爱他的时候只是希望他好,哪怕他要跟我的姐姐结婚,我也希望他能够幸福快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去争取什么,只要他好,他幸福快乐就好!”
江小北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姐姐,这一切都过去了!顾容昊他没事,顾家那么多人在家,他们不会让他有事的,刚才已经有人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简竹长时间的不说话,放心之后反而迅速冷静,抓着自己的手机就往外走。
江小北心领神会,只好将自己的东西简单一收,再开车出来。
两个人一块去了温礼乔所在的公募。
夜里的公募,到处透着阴森恐怖。
守夜的老人不让她们进去,江小北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就连肚子里的宝宝都用上了,才为她们换得进去的十分钟。
简竹在温礼乔的墓碑前安静坐了一会儿,这夜里凉风习习,也不过是十分钟,却好像让她经历了一生那么久。
江小北抚着肚腹站在一边道:“姐姐,是我对不起礼乔,到他死,我都没能对得起他。我在边城的时候……曾设计去害过他,我给他下过药,可我没有什么坏心,我只是想让他爱我。”
“可是这样得来的爱原来那么空,那么假。那天晚上几乎算是这么多年来我最开心快乐的日子,可也是最痛苦的,因为当时,他嘴里口口声声喊着的人都是你,他以为我是你才会碰我的。”
简竹低头,“小北,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
“没有,姐姐,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谁,你一直对不起的,都是你自己。”
天亮以前两个小女人直奔机场,期间江小北一直在打电话,简竹没认真听过,也知道这位来自京城的大小姐有些手段和能力,竟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定下去京城的机票,再瞒住了一切能够查到她们行程的通道。
直到坐在飞机上江小北才轻轻拉住简竹的手道:“姐姐,我到今天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爱礼乔。”
简竹安静望着窗外的停机坪,从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小北笑了笑才道:“因为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顾容昊,已经再没多一点给温礼乔了。”
“刚才我听说顾容昊去了管柔之前住过的那间医院,你其实是故意把他刺伤的吧?他受伤住院了,那里必然有人将消息告诉管柔。管柔来了,心软之下必定会帮他,管柔帮他就是管家帮他,即便他因为误杀而害死了礼乔,管家也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姐姐,你用心良苦了。”
简竹的眉眼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江小北,半大一点的姑娘,眼睛却比任何人都要明镜清澈。
江小北抚着自己的肚子道:“江家肯定是跟温家站在一起的,我们两家多少年的政zhi同盟,又有那么多秘辛掺杂其中,就算顾容昊他爷爷现在没有病倒,也未必会是我们两家人联手的对手。”
“我想过自己会是什么立场,我一面与温江两家人一样痛恨着顾容昊,一面又挺感激他的。”
“姐姐,这个男人太坏了,他对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坏,他把我们都算计了个遍,就算你姐姐跟了他那么多年,还为他生了孩子,可他也顶多是给予她道义上的补偿,他不内疚也不知错,他太可怕了。”
“可是,就算他再坏,从始至终,他也只对你一个人好。”
简竹抿了抿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北,他的世界太复杂了,已经不再适合我。”
江小北握住简竹的手,微笑望向窗外时道:“但我还是挺感激他的,就算他算计了我们,也害死了礼乔,可他让我有了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有的东西,就算是为了它,我也会好好的。”
为了它……
简竹神思恍惚,安静摸向自己的肚腹。
也许,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那个男人,他们都会更好。
……
一千米的高空外,飞机划破云层,直到消失。
边城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乱作一团,顾家各人分立走廊的两边。
管柔急冲冲赶来,手术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名护士破门而出,着急向血库奔去。
那名护士离开还不到半分钟,手术室里又奔出来一名。
管柔按耐不住冲上前将人一揽,“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刚才好不容易清醒又开始吐血,别揽着我去拿血袋来。”
简汐月腿脚一软摔坐在地上,顾容轩赶忙上前将她扶起道:“我哥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简汐月拼命摇头,哭得面无表情,“他说过这辈子都会对我负责,他说他会好好照顾我们母子的……”
“你说够了吧!”管柔冷声呵斥,转过身来,“如果不是你们简家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如果不是当初你非要横过一脚在我们之间,我们何至于此!”
简汐月面白如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起身用力向管柔扑过去道:“我有什么比不上你,我凭什么不可以跟他在一起啊!”
“咚咚”的拐杖声在走廊上响起,所有人回头,见是坐在轮椅上的顾老太爷正一脸严肃地被护士推了过来。
顾老太爷的手中一只小叶紫檀的拐杖,敲得地板声声的响。
管柔又气又怒,却不得不上前唤了声“爷爷”。
顾老太爷只是闭眼,“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