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上西天了石竹老成地说,起身穿衣,你也起身吧,要打扫厨房,烧水洗菜,煮饭,很多活要干呢。
窗外黑魆魆的,看不到一点光亮。
赛赛不情愿地坐起来,离开温暖的被窝,她立刻被冻得打了个冷颤。
石竹看到她的可怜样,问:你可有棉衣带着了?看到石竹茫然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也是,人都已经卖了,还能管你冷暖死活啊!边说边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找出一件棉衣,递给赛赛,可能有点大,先将就穿吧,妈妈会给你做新的。
赛赛穿上棉衣,有点宽大,却很暖和。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小声问:抓回来了?没错吧?没错,是她。
石竹慌忙穿上衣服,拖着鞋跑出去,接着又匆匆回来,恨恨地骂:打千杀的!该死的!王八羔子!门外传来妈妈的叫声:石竹啊,煮酸辣汤!不等那话音落,石竹就猛地呸!了一口,摔了门出去。
赛赛忙跟着进了厨房,按照她的吩咐烧水,石竹把一串串红辣椒剪成小片,又剁成沫,和了盐醋,撒进将沸的水里。
辣椒粉飘到赛赛脸上,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眼睛被辣得一直流泪。
熄了火,两个人把一大盆辣椒水抬进后院的破旧库房里,那里燃着好几只火把。
屋子正中长凳上绑了一个女人,女人屁股后面站着一个光屁股的男人,屁股正在往前一顶一顶的,裤子滑落到地上。
女人脚踝和大腿绑到一起,被固定在长凳上,前面还有一个男人跨坐在女人的胸膛上,低着头往女人的嘴里送着什么,只听到女人嘴里咕噜,咕噜的响。
两人吓得放下盆就跑。
别跑!去叫哪些没有接客的姑娘们下来看戏!妈妈语气强硬,不容分辩。
石竹拉着赛赛上楼,选那些没有挂红灯的房间敲门,把蓬头散发的女孩子都叫起来,她们再次回到后院库房的时候,女人身上的男人已经离开了,赛赛看清,女人的手,腰都被红绳绑在长凳上,一个老男人正把一根粗粗的像拂尘一样的东西在红色的辣汤里浸着。
石莲呐,别怪妈妈心狠,这可是勾栏院的规矩。
也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男人怀里你不睡,偏偏去找那个穷鬼,又没钱,又没势的。
还不是让你再受一次苦?说完朝老男人挥挥手,老男人扬起尺八长的拂尘朝石莲两腿中间还粉红着的部分甩过去。
啊……石莲痛苦地摇着头挣扎着,接着被人堵上了嘴。
老男人的拂尘一下一下地打在同一个位置,直到那一处粉红变成了黑紫。
然后又转到大腿,腹胸,直到那些地方也变成黑紫。
为在旁边看的女孩子纷纷低下头,把手帕咬在嘴里,啜泣着。
老男人许是打累了,把那拂尘转过来,把刚刚握在手里的地方浸到辣汤里,那个手柄上面刻了很多花纹,好像一条带麟的蛇盘恒在柱子上,那三角形的蛇头变成手柄的头。
老男人握着拂尘散开的部分,把蛇头对准石莲的两腿间扑的一声直直的捅进去,散散的头垂在外面,像一条红色马尾巴。
石莲的胸一下子挺起来,眼睛瞪得好大好大。
老男人摇了几下拂尘,抽出来浸到辣汤里再捅进去,左右上下摇着。
石莲鼻子里呻吟着,摆着头,和着汗水,泪水的发丝甩出水滴。
石竹拉了赛赛的手朝着妈妈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妈妈饶了石莲,女孩子们纷纷跪下来,屋里顿时一片哭声……妈妈转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这气势有点大,她还要指望这些姑娘们赚钱呢。
边作势摇了摇头,哎,这是规矩,我也是不得已啊!看在这些姑娘们的面子上,就饶了你吧。
老男人停止了动作,红红的马尾依旧挂在那里,顺着马尾滴落了猩红的一滩不知是血水还是辣椒水-只是妈妈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香囊,你就不能带了。
犯了错,哪还能有那种待遇。
。
老男人听罢立刻从阴暗的角落里翻找出一只酒坛子,拔出石莲嘴里的破布,塞上一只大海螺,直接对着海螺灌下去。
一股浓重的药味掺着酸味荡漾在破库房里,很快又被墙角屋顶通过的风吹散。
喝了这药,他也不会再要你了,不能生养,给他续香火,要你做什么。
妈妈似乎自言自语地说着。
走到门口,侧过头说:好生看着,可不能让她病死。
天色大亮,厨房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几个差役吆喝着走进后院,打破勾栏院早晨的宁静。
妈妈顶着尚未梳完的发式,急急地跑出来,拦住登上楼梯的差役,差爷,差爷,恩客们都还没起身呐,有什么事,前面说好吧?推着搡着把差役带到前院。
你们不是报了官说有人逃跑吗?老爷怀疑结党私逃,要我们先搜搜这楼上有没有同党。
哎哟,差爷,人跑了,哪能留下同党啊,你们不是抓回来了?想欺瞒老爷?知道欺君何罪吗?差役提高了声音。
瞪大了白多黑少的眼珠。
妈妈忙把头低下去拉住差官的手,装出受委屈的神情,人是抓回来了,现时正病者,不便见客呢。
把一袋碎银子塞进官差手里。
掂着那袋子的重量,官差转了个弯,三天之后,让她衙门走一趟,消了案。
说着走出大门。
妈妈吁了口气,抓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