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宅后山腰有一座灵堂,修建在山坳里,那是陈家供奉祖先们的地方。
翌日清晨,陈默从锁鼻术中修炼清醒,在屋内练了一会八卦,他的气血绵绵,气息悠远,一气戒让他的精花境已经近乎圆满,而长时间在锁鼻术的天然修炼中,气花已经慢慢初入门槛。
距离长洛会试不过三天,陈默对达到气花境还是相当自信的。
门外传来了一声马鸣。
陈默见陈擎以来,推门走了出去。陈擎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青年衣冠楚楚,却是俊秀,尤其一缕精气似有似无让他更显得沉着。陈默眯着眼,知道眼前的所谓宗兄包藏祸心,表里不一。不过对于他,陈默现在根本没有将他当做值得一战的对手。
“陈默弟。”陈擎下了马,表情有些惊惶。
“家里出了点事,我要马上赶回去一趟,恐怕只能先让陈默老弟先去祭祖,我稍后马上就到。”陈擎说着就把白马的缰绳递到了陈默手中,仿佛事情已经说定一样,表情笃定:“此次陈默老弟第一次回长洛,祭祖的事情还请陈默你不要有任何怠慢。”
“嗯。”陈默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缰绳,虽然觉得陈擎表现的鬼鬼祟祟,但他说得倒也没错,自己也是第一次回长洛,理应是应该先去祭祖的。
“家族有事,你就先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知道怎么做。”陈默道。
“我马上就会回来。”陈擎说完,骑上另外一匹骏马,神色匆忙赶了回去。
“我倒想看看你玩什么花招。”陈默自言自语,跨坐上马,一抽缰绳,就朝后山而去。踏着清幽的晨露,山林中草色芬芳,心旷神怡。
进了后山,了无人烟。
在灵堂,陈默一阵敬拜,突然这时,有略微浮夸的踏歌之声从远而近。
古月照水水长流。
水伴古月度春秋。
留的水光耀古月,
碧波深处可泛舟。
这声音洪亮,隐隐带着破空之力,只是光听便觉得耳膜发裂,显然对方修为不浅,光是唱作就能让他都感到一阵力不从心。
陈默神色微微一变,循着声音望去,以神鹰眼力也看不到来人。
声音在周围起伏,如鬼魅一般飘渺不定。
“阁下哪位高人,何不出来一见。”陈默运转星力,暗暗戒备,一口真气吐纳而出,将脑中欲裂的歌声冲散。
“光是听到在下的歌声还能如此淡定,有些本事。”声音一停,充满了嘲弄色彩,最终定在了陈默不远处一棵槐树上。
穿着绿色长袍的男子五官说不上俊俏,但是眉目干净,眼角细长。他静静坐在树干上,面带狭促玩弄的笑容,神色懒散。
只是这么一眼,陈默心底就有了一种强大的危险预感。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看来已经有经过雷劫后的修为,神色中超然强悍。
“在下要去祭祖,不知为何要阻拦在下去路。”陈默不卑不亢的问。
“陈掌天的儿子果然有些胆色,好,很好。”男人卷起无聊的笑容:“刚才我做的歌乃是一个字谜,你若猜出的话,我便告诉你在下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等你。”
“刚才那个字谜是一个湖吧。”陈默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
男子微微一愣,眯着眼睛:“心思倒挺快的,还以为你要想上一秒。”
“既然在下已经答出,能否问个明白?”
“在下温一柳。”温一柳轻哼一声,他看着陈默一副很不屑的模样。当然,他有足够轻蔑的原因,作为王府的四大客卿,居然要他出手去对付一个顶上三花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实在有辱他的名字。可王命不得不从,温一柳还是连夜到了长洛,在这个路口等着陈掌天的四公子陈默羊入虎口。
在温一柳眼中,他一个念头就足以杀死陈默了,比捏死一只蚂蚁要简单的多。不过就这么杀了这个小子有些没趣,温一柳才有了之前踏歌作谜的念头。
“温前辈有何事吗?在下并无得罪吧。”陈默笑着说。
“你还没有资格得罪我。”温一柳冷笑,“但是你得罪了其他人。”
“看来陈某的命真够之前的,居然能请出雷劫修士来取。”陈默淡定自若。
“知道我来杀你,还能这样平静,你在小看我吗?”温一柳眼中有了玩弄之心,这小子态度有些高傲,他不介意让他死的难看一点。
“我连顶上三花都没有,前辈是雷劫修为,自然是逃不过今天,索性就大大方方,能让雷劫修士出面,在下也值了。”
“温某也不以大欺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温一柳自负的说道。“你要不要?”
“请说。”
“左右开弓,百发百中。猜一个字!”
“弼吧。”陈默很快答出。“前辈若想用字谜恐怕难不住我。”
“很好。”温一柳点头。“在下会攻击你三次,若你能逃过,今日就是你命大,否则你这祭祖还是让别人祭你吧。”这男子口气甚狂,陈默根本不会相信他有什么诚意,但是对方修为实在高出太多了,差到天壤之别,不是之前还是顶上三花的武者能媲美,甚至如果只是心炉境的星将都恐怕不妙。
温一柳话语一落,双目如电,一道实质的念头就朝陈默罩了下来,这道念头如刀如剑,直劈人心,仿佛要不人的意识给切断。
只是一接触,陈默就觉得大脑要开裂剧痛。
不好,是神念。
三花聚顶最后一花——神花就是修炼自己的念头,能将自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