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龚天应面容严肃,脸色有些难看,眼睛盯着电视,右手夹了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胡长青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麻,以为自己迟到引得舅舅生气。
而她舅妈黄晓玲则和宝贝女儿龚培霸着正中的长沙发,神情倒是很放松,边看电视还一边说笑,像是没有看到他舅舅的表情。她舅妈倒是穿了一身大校的军服,看起来英姿飒爽,只是相貌姣好,没有军人那股威风凛凛的气势。他舅妈应该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依然风韵犹存,一点都不显老,和他16岁的表妹坐在一起像是一对姐妹,一点都不像快近40岁的人。
龚天应一看胡长青便骂道:“你小子平时上班迟到早退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叫你吃个饭还让老子等这么久。”
胡长青倒是很淡定地坐到左侧的沙发上,边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边慢悠悠地说:“你老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交通状况,你现在好歹是市政府的领导,是个副市长,要不你跟老秦反应反应,我可是早退往这边赶啊,还闯了几个红灯呢,回头你老可得给我去打个招呼啊。”
说完便望向正一脸戏虐笑的舅妈,想知道是个怎么个情况,怎么一来就吃排头。而他表妹龚培也在旁吃吃地笑,更让他一头雾水。
而龚天应听到胡长青的反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黄晓玲笑着打断了,说道:“我说龚书记,你还有完没完啊,不要在家里摆你的官威好不好啊,不就是没让你吃这根饭前烟吗,你至于把气撒到长青身上吗?省了这根烟,饭后你再吃,你就少抽一根,我们可是为你好啊。”又对胡长青和龚培说;“你们两个,洗手去,准备吃饭。”说完便关掉电视,到厨房去帮忙布菜。
看到舅舅那副欲言又止的囧样,胡长青顿时解气,合着我是撒气桶啊,不过有不禁有些好笑,心想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整个省城闻名的铁面在家里居然如此没有地位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大牙,胡长青不由有些同情。
但是这并不妨害他同时向龚书记投去鄙视的眼神,谁叫他往自己身上撒气呢。当然鄙视完得马上开溜,他便和龚培两人笑嘻嘻地跑去洗手间洗手,将龚天应一个人留在位置上继续生闷气。
等胡长青和龚培打打闹闹地洗完手出来时,菜已经都摆好了,而龚书记已经云淡风轻地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准备开动,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似得,两人便马上上桌,免得又挨训。平常龚培都和黄晓玲坐在一边吃,今天却特地坐在胡长青的下手边,还讨好地给胡长青夹菜,惹得黄晓玲还唠叨了两句。
菜确实都是胡长青喜欢吃的,有辣的,有不辣的,每个都各有特色,虽然比不了大酒店的水准,但是家常菜可以做到这种口味也实属难得,何况都是迎合他的口味做的,所以他吃的很爽。胡长青心想看来让王阿姨费心了,以后要多孝敬她些,听谁王阿姨的女儿快大学毕业了,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安排,回头他得过问一下。
龚家的家教很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不时传出,还有轻微的嚼咽之声,胡长青和舅舅都没喝酒,下午都还要上班,上班不饮酒,这一点被龚天应严格地贯彻了,而且督促胡长青也要执行。
所以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用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吃到最后只剩下龚天应和胡长青在桌上,两人食量都比较大,黄晓玲和龚培吃饭就到一边沙发准备吃水果。
龚天应等胡长青爬完最后一口饭,便将一边王阿姨刚递过来的热毛巾丢完,便准备起身到楼上去。
这时黄晓玲扭头说道:“龚书记,水果还没有吃呢,不会是惦记着那根烟吧,你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那个烟真的那么有吸引力,还意志坚定的共产党员呢。”显然,龚书记想马上到楼上抽饭后烟的打算被黄大校看穿了。
看到正在擦脸的胡长青从毛巾背后投过来同情的目光,龚天应一时被外甥的鬼马表情搞得不上不下,不由失笑,边往沙发去边对胡长青说道:“长青也快点过来,你舅妈说得对,那个烟不急着抽,吃水果对身体更好。”搞得好像是胡长青想去抽烟似的。
胡长青听后,顿时无语,将毛巾递给一旁正走过来准备收碗的王阿姨,惹得王阿姨同情地他一眼。
水果都是时下季节的,有进口的也有国产的,他表妹龚培正吃得欢,胡长青挑了个胡桃,刚吃了几口就听到龚天应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听说你把那辆王庆的车停在南山分局,准备让钟大山给换个交警牌。”龚天应刚吃完一个香蕉,边把香蕉皮放在桌上边说。
看到胡长青不做声,正不紧不慢地吃水果,龚书记有些气恼,声音不由又大了几分,惹得黄晓玲和龚培不由侧目。
“真是乱弹琴,我给回了,让钟大山给随便换个蓝牌,你赶紧把你那辆车开走啊,停在公安局像什么话呢。”
胡长青依然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他的胡桃快吃完了。但是黄晓玲边吃边说:“长青,你想要牌照,找舅妈啊,找你舅舅那个榆木头干什么,满大街特权车还少啊,还不都是奔驰宝马啊,舅妈给整个军牌,怎么样?”
胡长青听到舅妈可以搞到军牌,不由高兴,他原来也有这个想法,不过考虑到舅妈家虽然有军方背景,但是势力范围不在江北省,所以就打住了这个想法。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