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青知道肯定是他舅妈肯定对舅舅说过什么,他们军人出身,舅妈现在依然在职,都知道杀人后的后遗症,便挤出一缕笑,说道:“吐过了,好多了。”
龚天应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多说其他,这种东西不是靠简单慰问几句就可以好的,说道:“你和你舅妈他们先回去吧。”说完,拍拍胡长青的肩膀,便和钟大山走到一边。
正当胡长青准备上他舅妈的军用吉普时,一辆黑色奥迪tts冲了过来,胡长青知道是陈雨珊的车,忙迎了过去,陈雨珊一停车就冲了过来,抱着他哭道:“打你电话一直不接,吓死我了。你没事吗?你的脸怎么白?”说完,捧着胡长青的脸看,还仔细观察他身上是否有一样。
胡长青忙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入手处汗淋淋一片,心中的冰冷马上驱散了大半,用力的抱着陈雨珊,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拼命地呼吸着熟悉的味道,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走过去和舅妈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家。”
陈雨珊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是胡长霞通知的,胡家发生这样的大事,如果不通知陈雨珊一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陈雨珊跟着胡长青身边,忙问候黄晓玲,又低下身问龚培的情况,龚培对陈雨珊一直都有好感,觉得她很配胡长青,便将事情简单地将了一遍,听得陈雨珊心有余悸,捏着胡长青的手更紧了。
黄晓玲听到女儿可以复叙事情的经过,心中不由大安,知道女儿已经差不多走出了这件事的阴影,但是她没有察觉到龚培的腿在不自然的抖动。
聊了一会又和过来的龚天应打了个招呼,才各自离开,临开车前钟大山又特地跑过来告诉他,他停在学校门口的车,会帮忙送去修理厂,到时会通知他。
胡长青坐在副驾驶位上,将座位调低,闭着眼睛在位置上休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的疲惫都让他有些力不从心,眉头更是紧缩,那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不时浮现在心头,让他很是烦躁,他知道这个应该是所谓的杀人后的后遗症。
陈雨珊一边开车一边留意闭目养神的胡长青,看到他眉头紧锁,时不时颤抖两下,心中不由担忧不已,被泪水模糊的脸上也尽是忧色,很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看到前面是直行,便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抓住胡长青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入手处汗淋淋一片,心中不由痛的厉害,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道胡长青究竟经历了什么。
胡长青其实一直没有睡熟,陈雨珊一抓他的手他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陈雨珊又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眉头一蹙,反手将她的手抓的更紧,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知道陈雨珊肯定不信,沉默了一下,又平淡地说道:“刚才为了救贝贝,杀了两个人,可能有些后遗症。”
陈雨珊一脸骇然地扭过头来,身体不由有些颤抖,抽出自己的手,又抓住胡长青的手,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胡长青知道她问的是刑事发面的责任,摇头道:“没事,已经处理好首尾了。”说完,用右手打了几下自己的脑壳,觉得有些痛。
陈雨珊心里送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沉甸甸的,她虽然心理成熟,但是陡然听到男友说自己刚才杀了人,心中总是有些难以平静,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冷,紧紧地抓住胡长青的手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听说杀人后的阴影很难除去的,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语气急促,满含焦急,关心之情尽显于表,但是也有些无从着手的不知所措。
这时陈雨珊的电话响起,她拿手机一看是胡长霞打过来的,她一接通,胡长霞便在手机那头问道:“雨珊,长青呢,他现在怎么样?”
陈雨珊忙拿着手机转头看向正注视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街道的胡长青,胡长青头也不回地说道:“告诉姐姐,我没事。”
陈雨珊便将胡长青的话如实转告,又对胡长霞安慰了几句才挂掉,才一放下手机电话又想起,一看是胡长青的妈妈龚玉珍打过来的,龚玉珍从没有打过陈雨珊的电话,陈雨珊就直接将电弧递给胡长青,但是胡长青没有接。
陈雨珊无奈只好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马上传来着急关切的声音,龚玉珍问道:“是雨珊吗?长青在不在,让他接电话。”
陈雨珊不由又看了胡长青一眼,看到他正低着头摆弄手机,丝毫没有想接电话的意思,只好低声对龚玉珍说道:“是,阿姨,长青现在不是很方便接电话,他刚睡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好久龚玉珍才又放低声音说道:“哦,那好,叫他醒了给我回电话,你要好好照顾他,最好让他回家。”
两人又在电话中低声地聊了几句,龚玉珍问了一下胡长青的状况,陈雨珊一一作答,最后龚玉珍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掉电话,挂完电话陈雨珊不由长叹一口气,觉得刚才压力好大,莫名的觉得心中一轻,刚才因为胡长青杀人事件带来的不安减轻了很多。
扭头一看,只见胡长青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不由大为火光,打了他一拳,娇嗔道:“你这个混蛋,就想看我笑话。”
胡长青看着一边娇嗔薄怒的女友,冰冷的心中莫名温暖了很多,笑道:“我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