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人出现时,陆知郁惩罚性的捏了捏林清溪的手,这个女人的心眼啊可真是多呢。是害怕他因为她而一怒之下灭了夏鱼儿的口,所以才想着请公安局的人来‘秉公办理’是吗?夏鱼儿虽然蓄意谋杀阮茵茵在先,又涉嫌绑架林清溪在后,可即使如此她也罪不至死,若是被送上法庭,判的重的话也不过二十多年的牢狱之苦而已,失去自由和丢了性命相比这处罚可是轻松的多了。
可陆季暄和罗薇薇在看到阮君安和公安局的人进来之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到了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林清溪今天这样做的目的了,她要亲手把夏鱼儿送进监狱里。
最沉不住气的不是夏鱼儿,反倒是陆季暄了,“俗话说的话,家丑不可外扬,这家里的事情我们关上家门来自己处理就好,何必要劳烦外人?”他语气里带了些许的指责,“清溪,难不成你今天还真想当着我的面儿,让其他人带走我的女儿?”
林清溪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诚如你所说,我确实是那样想的。”
“你真是胡闹。”陆季暄有些怒了,两道剑眉蹙在了一起,“我看你是越发不知道规矩了,说到底你现在还没过门,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而她可是我陆季暄的女儿,是我陆家的千金大秀,是谁给你的权利插手我们陆家的事情?”
陆知郁一把搂住林清溪的肩,示威的冷笑,“我给的她的权利,你有意见?”
“你……”陆季暄气的双眼睁的老大,手指哆嗦的指着陆知郁,“你这是让她拿你妹妹的命当儿戏,是吗?陆知郁,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的女儿因为这个女人受到半点伤害,我就绝不会同意她进我陆家的门。”
陆知郁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她进不进的了陆家的门,那是我说了算。我倒要看看,陆家有谁敢阻止我娶她。”
一再的让他颜面尽失,陆季暄气的厉声怒斥,“你……你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陆知郁目光一沉,深邃的眼底立刻结起了厚厚的寒冰,他正欲发作时林清溪却拍了拍的手背,然后自顾自的接过了陆季暄的话头,“到底是阿郁无法无天,还是你的女儿无法无天,老爷子你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比我清楚多了。害死我女儿的可是你的女儿,我和阿郁可是受害人,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叫屈了,老爷子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替你的女儿伸张正义了?看来,老爷子也不像雅望说的那般薄情寡义,在我看来,你至少对待这个女儿还是很有父爱的嘛。”
林清溪的一番话羞的陆季暄脸色难看不已,他正欲出口反驳时,又听她继续说,“与陆家四千金相比,我的确是个外人,在你心里,你的女儿当然比我这个外人重要的多。可我死去的女儿,也是你们陆家的血脉,是正儿八经的陆家小秀,她应该算是陆家的人吧?那这样一来,我这个孩子妈妈为了让杀害孩子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也不过分吧?”
“她可是你的第一个孙女呢,若是她还活着的话,这个月就应该出生了,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可以听到她叫你爷爷了。”林清溪无限遗憾的看着陆季暄说,“可是两个月前,她却被你的女儿残忍的杀害了。老爷子,你说要是我今天真的放了这个凶手的话,等到午夜梦回时我的孩子会不会在梦里责怪我没有替她报仇呢?”
失去一个孙女纵然遗憾,可那毕竟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儿而已,不是他陆季暄冷漠无情,就算按着法律来讲,未出世的婴儿也不能真正的称作一个‘人’,所以哪有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儿来的更为真实呢?
“清溪,你和阿郁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孩子的,”陆季暄努力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说服林清溪,“更何况,夏鱼儿还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去送死?监狱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个年轻姑娘待在那个地方哪能受得了?今天,就当卖个面子给我,只要你放过她,我就同意你和阿郁的婚事。”
林清溪听到他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你的意思是,若是我今天非要坚持送她进监狱的话,我就进不了你们陆家的大门,对吗?”
“对。”陆季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