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隐隐作痛,阡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起身走向书房,刚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书房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这里的电话只有白家的核心人员才能打进来,而此刻打来的全是参与那场背叛的元老人物,若不是求饶便是诅咒她,企图在最后的一刻诅咒她下地狱,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真是可笑!
她白阡妩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人命在她眼中不过是草芥,别奢求她会有怜悯之心,这世上没有谁是可怜的,也没有谁是无辜的;罪恶又如何?诅咒又如何?她从未想过上天堂,地狱的业火焚烧处就是她的归宿!
摁下电话的关机键,阡妩坐到办公椅上,手边堆积的文件已经摆满了半张桌子,阡妩看看自己的右手,她现在根本握不住笔,闭上眼睛转身,再等等,再等等!
关了书房的门出来,阡妩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顺着声源处走去,一直走到地下室,将门打开一点缝隙,她就看见了某个人拿着细剑在练习击剑,而且他用的是左手。
察觉到她的出现勒斐停下动作,剑尖对准架子上的剑一挑,一把剑想着阡妩飞了出去,等阡妩身上握住他才缓缓转身邀请:“大小姐既然睡不着,要不要试一试?”
阡妩转动着手中的剑,抬步走进去之后将门关上:“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勒斐为阡妩换上衣服带上面罩:“我可不会让着大小姐的,你可想清楚了?”
阡妩握住剑的左手挽出一朵剑花:“你尽可出力,若是输我认了,可若是被你可怜相让,你也不必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真狠呢!”勒斐笑叹,随即快速出击。
阡妩的左手并非不能用,尤其是握住武器,枪和剑还难不住她,不过威力就大打折扣了,就算勒斐用的也是左手,可是她还是被击得节节败退,五招之后手中得剑就被挑飞,阡妩气得笑了:“再来!”
一连七次,阡妩都没有在勒斐的手中过到十招,剑一次次被挑飞,阡妩额头大汗淋漓,可是眼中却越发的光彩,就在阡妩还想继续打下去的时候勒斐却停下了,将她手中的剑收起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小姐若是愿意,以后我每天都可以陪大小姐练一会儿!”
阡妩也知道有些东西过犹不及,没有拒绝,等勒斐将她的衣服和面罩脱下,阡妩有些懒懒的靠在勒斐的肩头:“抱我回去,不想走了!”
勒斐放剑的手一顿,然后轻轻将她抱起,等勒斐将她抱进房间的时候阡妩已经在他怀中睡着,那般的没有防备,这是否证明她愿意给予他信任了?
轻轻的将阡妩放下,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好梦!我的女王!”
阡妩从未想到自己一生睡得最安稳的日子,不是与阿弟相依为命的时候,也不是被白赋予了锦衣玉食的时候,而是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右手差点成为废人的时候,二十年来,最安稳的一段日子,一夜无梦,睡得安心且平静。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勒斐,每天准时拿着熨烫好的衣服进来为她换上,伺候她梳洗,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勒斐居然成为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依赖他,可是对于一个生死都无所谓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得在乎?所以,由他去吧!
一年后,阡妩的右手几乎恢复到曾经的状态,然而此时她的左手却比右手更加的灵活,比起曾经又强大的不少,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风平浪静,谁说绝望之后就没有彩虹呢?
窗帘‘唰’一声被拉开,刺眼的光芒让阡妩不适的皱眉,然后一把扯了被子盖上脑袋,想继续赖床,然而她这美好的想法总是很快破灭,被子被人掀开,接着被人迷迷糊糊的抱起穿衣服,阡妩赖赖的靠在勒斐的肩头,看着面前这张越发成熟魅力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懒懒道:“勒斐!我每天睁开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你这张脸,我都快忘记昨晚睡我床上的人是谁了!”
勒斐动作自然的为她穿上鞋袜:“如此最好不过,不然等下我还得去为你宠幸过的人处理事情,隔几天又一次,作为骑士也会很困扰的!”
“困扰么?”阡妩站起身,伸手撩了一下长长的发:“我以为你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阡妩走向浴室,那里已经放好了洗脸水,弄好了牙膏和漱口水,而勒斐则是将被她扯得凌乱的被子弄好,然后开门将准备好的早茶和点心摆上,阡妩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吃早餐了。
阡妩刚刚吃完早餐,露娜就拿着一张请柬:“大小姐!宫家递来请柬,宫少爷生日!”
“宫家!”阡妩心中一沉,那年宫羽死后宫夫人又怀上了,对宫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也让笼罩了宫家大半年的哀伤终于散去,对于这个孩子,阡妩是感激的,让她对宫家的亏欠少了一分,而宫羽,那个温柔的少年,不管过去多少年,他终究是她心中抹不去的伤。
“准备一份礼物,今晚我会亲自去,礼服挑一身天蓝色的吧!”
露娜点头:“遵命!”
勒斐看着阡妩走去外面,刚刚还轻松的背影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对那个叫做宫羽的少年并非一无所知,他还知道她曾经有一个阿弟,知道她最在乎的是白,甚至曾经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那个男人,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无畏生死,可是他却知道她的心里装着很多人和事,因为在乎的都已经失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