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妩抬头看向齐爵和炎落,两人也看向她,阡妩看见他们眼中的复杂,然后转开眼眸,一道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阡妩眼眸转去,对上的是熏王笑得很无害的脸,宛若邻家的弟弟一般无害,可是这无害下面掩藏的是滔天的野心。
“丞相大人的话并不无道理,不过皇室的皇子并非只有熏王一人,不论是长幼还是才学,似乎三皇子殿下更加适合!”炎落突然开口,邪气一笑:“丞相大人觉得呢?”
炎落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然后又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如妖如魔的容颜。
齐爵担心的看着阡妩,阡妩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事。
魏言之眯眼:“炎上卿入朝时日不多,对朝堂之事似乎并不了解,先帝尚且在世的时候,三皇子便被发配至封地,甚至名言不得染指朝政,所以三皇子纵容才学兼备,我等也不能违逆先帝的旨意!”
说着转头看向老尚书:“齐大人也曾亲耳听到先帝此言,可为本官证明!”
老尚书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被点到名才缓缓抬头,睿智的眼眸扫过熏王和炎落,最后看向金銮殿上面的龙椅:“魏大人忧心国家大事一片赤胆忠心,不过魏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摄政王虽然受伤,但是可不像魏大人那般昏迷不醒不知人事,朝中琐碎的事情不用烦他,但是大事他还是能处理,况且如今已是岁末,再过四月皇上便可从皇陵归来,无需劳烦熏王!”
“老尚书的意思是就这样让金銮殿空着,让人以为我夏国皇室无人么?”
老尚书眼皮都没有掀:“夏国皇室每一个帝王都有进皇陵历练,照魏大人的意思是皇上进皇陵的时候其他王爷就可主持朝政,那这夏国的江山岂不早就乱套了?”
魏言之一噎:“本官也是为江山考虑,怎可以次相比?摄政王重伤至今,伤势未明,难道就因为王爷还算清醒,就将国之大事搁置,万一摄政王一年半载无法痊愈,江山动荡,谁来负责?”
“本王负责!”夏寂宸浑厚性感的声音传来,众官员一惊,比魏言之的出现还让他们惊讶。
阡妩听到那一声的时候也是愣住,然后缓缓转身便看见夏寂宸坐在木制的轮椅之上由岳迟推着进来,见他这幅摸样,阡妩突然觉得眼中一涩,眼泪都差点落下,重生一世,她倒是变得感性了。
夏寂宸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那柔和的线条和眼中溢出的柔情却显示这他此刻的心情。
转头看向殿中间,身上的气势骤然冷冽,黑色的星眸慑人威严:“本王虽然受了点伤,但并非成了废人,皇上在皇陵刻苦学习,本王也定会守好这江山,夏国也无需第二个摄政王!”
魏言之脸色难看,他以为夏寂宸过了断龙石和龙渊,就算不死也残,所以他在得到太后出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让熏王上位,对他来说辅佐一个可以成为帝王的王爷可比沦为一个女人的裙下之臣要心甘情愿得多,可是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夏寂宸居然可以起来。
跟他相比,熏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若非这里是金銮殿,他都想杀人了,可是他不能,所以只能单纯无害的笑着:“皇叔的伤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如此本王也放心了,还以为回来看不见皇叔呢!”
夏寂宸看向熏王,威严的点点头:“熏王年幼离朝,想必也没去皇城看看,本王回安排两个人陪熏王好好逛逛!”
熏王还没来得急拒绝,齐爵却上前一步:“微臣对皇城再熟悉不过,况且与熏王年纪相当,愿陪熏王一游!”
夏寂宸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多言,点点头:“如此甚好,那便由齐侍郎陪同熏王!”
夏君哲气得拳头紧握,该死的,他都没有答应,凭什么就这样决定了?谁要游皇城了?谁要那什么齐侍郎陪?心中怒火中烧,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含笑接受:“多谢皇叔美意,劳烦齐大人了!”
齐小魔王破天荒的笑得无比灿烂友好:“熏王客气了,一点都不麻烦!”折磨你怎么会嫌麻烦呢?居然敢给他看中的女人送珠宝首饰,居然敢在青鸾殿里待上一整天,他不好好招待一番怎对得起自己呢?
夏君哲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看齐爵的笑虽然有些不正常,但是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不好的感觉从何而来。
一场夺权的戏码最终以夏寂宸的出场而结束,裴献懊恼不已,失了逼问阡妩的机会,又没有将熏王扶上位,这算是满盘皆输了!
魏言之好不容易算准了时间现身,结果却被反将一军,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不过他想走,却有人不准备放过他,比如被他好好照顾了一次的阡妩,她可是好好的记着呢!
“魏大人留步!”
阡妩清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中极为突兀,还没来得急走远的各位官员都不自主的放慢脚步,想要听听又有什么八卦!
魏言之本想装作没听见,他旁边的司徒风抬手拦下他:“丞相大人!皇后娘娘叫你呢!”
魏言之怒瞪司徒风一眼,不得不转身拱手:“皇后娘娘有事?”
阡妩从九阶龙台上缓缓走下,碧蓝色金线绣花的裙摆铺在身后,说不出的华丽大气,她嘴角噙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