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太医的注视下,五个伤员被抬进了萧沉雪独立的院子,阡妩挥退了那些粗使嬷嬷和太监,只带了静容和两个宫女进去,路过王院正等人的面前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步子,含着浅笑看着他们,然后转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那被她看了一眼的王院正忽而觉得背脊发凉,心中大惊,他刚刚居然因为皇后那一眼产生了俱意,那个毫无城府的花瓶皇后?
阡妩那一眼的威压针对的是王院正,其余的太医并没多大感觉,而她的动作很是自然,几乎可以说毫无痕迹,几乎让人以为她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可是就是这么不着痕迹的一眼,却惊动了前方拿人,一个若有所觉的回首,似乎看见了什么,似乎只不过是偶然。
萧沉雪的院子里有两个专门侍候的药童,无需他开口两人已经快速拿了伤药去给五人上药,喂下他们吃了保命的丹药之后又快速的去抓药,一切有条不紊,整个过程根本不需要萧沉雪出手。
阡妩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手边是一杯黑浓的药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药来招待人,不过她闻到了其中一些味道,不由得挑眉:“治风寒的?”
萧沉雪倒是有些意外阡妩会知道,轻笑:“娘娘聪慧!这是在下最近调制的药方,专治风寒,并没有依照老旧的方子,而是剑走偏锋,比旧方子的药更加有效!”
阡妩抬手,青葱般的玉指转动茶杯:“呵!你这是想拿本宫试药呢?”
“试药可不敢,不过娘娘若是不怕,到可以试试,在下可以保证明日娘娘的风寒就会痊愈!”
阡妩端起杯子吹了吹,阻止了静容想要试药的银针,小口小口的将药喝了下去;虽然是喝药,可是她的动作却很矜持、优雅,明明只是药,却让人觉得她仿佛在喝一杯绝品香茗,纵然病态让她有些苍白,可是这姿态和神情却让人移不开眼,优雅天成,又几人能做到?
等到阡妩喝完药将杯子放下,萧沉雪这才发现自己出神了,不动神色的收回眸子,微微浮动广绣,一抹浅浅的药香浮动,目光落在阡妩因为握杯子而露在外面的皓腕上,想了想道:“在下看娘娘身子虚弱,可否让在下为娘娘号脉?”
阡妩还没回答,静容却先激动了:“劳烦萧大人了,娘娘身体一直虚弱,大人若是能开几个调养的方子就再好不过了!”
阡妩唇角动了动,没有多言,将手放在了桌案之上。
萧沉雪看着面前雪白的皓腕,如寻常女子一般纤细不盈一握,肌肤如上好的白瓷,仿佛没有瑕疵,青葱的五指微微摊开,却又仿佛要握住,莫名的让人有种想要将她的手握住的冲动;敛下心神,拿出一方蓝色素净的手帕铺在她的手上,然后才放上手指诊脉。
静静的诊了片刻然后放开,将那方手绢收起。
“萧大人!娘娘的凤体如何?”静容忙问道。
萧沉雪将手帕放好:“姑姑放心,娘娘的身体只是虚了些,只要好好调养就行!”
静容闻言松口气,那是真心的为阡妩开心。
萧沉雪起身走去不远处的药房,没多久拿出一个瓷瓶:“这是调理气血的丹药,娘娘日后每日一丸,配以食疗,不用半月就可看见功效!”
静容连忙收下,欢喜的就要道谢,却被阡妩起身打断,阡妩微微低头欠礼:“本宫谢过萧大人了,不过今日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宫了,那五位伤员麻烦萧大人费心了,这份情本宫记住了,若是有机会,本宫一定会答谢萧大人!”
萧沉雪看着阡妩的背影,似是随意道:“在娘娘看来,在下出手只是为了图娘娘的答谢?”
阡妩步子一顿,却没有转身,声音清亮:“本宫自然知道萧大人不是为了本宫那点报答,但是本宫喜欢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欠了就得还,于你受不受无关,还不还是本宫决定的!”
说完径自带着人离开!
等到阡妩的影子彻底消失,萧沉雪才再次开口,那声音中多了一分随和,还有一分调侃:“看来你的算计失败了!”
在他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一个玄衣蟒袍的男子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灼眼,刀削的发鬓,鬼斧神工雕刻的容颜,俊美中透着一抹野性,却又很好的收敛与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幽谭般的眸子之中,冰消的菱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意。
他身高八尺有余,一头墨发一丝不苟的束起,紫金玉冠,玄衫蟒袍,金边麒麟靴,尊贵大气,浑然天成,七分华贵、三分桀骜,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俊美无铸,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若萧沉雪是那悲悯终生的神,那么此人便是那杀伐天下的战神,举手抬足间气势磅礴,宛如帝王一半让人臣服,也怪不得他被人尊为无冕之皇!
夏国的摄政王——夏寂宸!
夏寂宸抬步走向萧沉雪,避开了阡妩刚刚做过的位置坐在了另一边,扫了眼阡妩离开的方向,并不在意:“就算不用本王出手事情也会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成败并不重要!”
与他的人一样,他的声音都透着冷漠,不过却是异样的低沉性感,如同潺潺流水,又如琴弦低沉,别样的牵动人心。
“是么?”萧沉雪抬眸:“既然不重要,你为何还要我插手这件事?如今屋子里还躺着五个,眼巴巴的把上等调理的丹药送出去,结果连多的目光都没有得到,我萧沉雪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夏寂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