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天顿了顿，笑了一下，说道：“拓跋部兵强马壮，粮食充足，我才一举平了宇文部族。”
说到这里，镜天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尽是狰狞之色。
仙木看着镜天的脸色，愕了愕，没有插话。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去刺激大教宗，主动送上枪口。
果然，过了片刻，镜天才又慢慢说到：“那天正是深夜，宇文部族的部族士兵，大部分还没来得及睡醒，就被斩杀。我很迅速就进入了族王大帐。在那里，我见到了我十多年没见过的妹妹羲和。她早已做了母亲，据他说，老族王对她很是宠爱，她生了两个儿子。”
仙木：“……”摇头叹了口气。这位公主也真的不靠谱。
“拓跋部族和宇文部族的仇恨由来依旧，两部都在争夺冰原的控制权。这一仗，宇文部族全军覆没。但拓跋族人没打算饶过世仇。大约五千多拓跋贵族，不分男女老幼，第二天天亮就被押到雪原，每人背后站一个刽子手。拓跋族王本来还想留下那些美貌年轻的宇文王族贵女，但被我顶回去了。羲和当时抱着两个儿子，被拉到我面前。她苦苦哀求我救她的两个儿子，我命令身边跟随的力士，从她怀抱里拉出那两个孩子，砸在石头上。那两个幼儿就在羲和的脚边死得粉碎。”
仙木情何以堪地低下头。
“随后我带领大军顺着当年的官道向南朝进发，当时的平成帝，还一无所知。因为拓跋部族有战斗力的人都被杀光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羲和不肯回南方，我逼着她跟随军队一起回去。可是在途中，她还是找到机会，自己跳进冰湖里去了。“镜天说道，“我没有救她。”
仙木吃惊地看着镜天，随后点点头，表示理解。
羲和的生命太痛苦。
镜天看着她，以后会更痛苦。
想见不如怀念。
“随后我占领了刀劈峡。当时长野依旧是城守，他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朝廷人手不足，端候家族内斗四起，无人有心思关心边境防务，长野就显得更加不可替代。我命令他把城池交给我。他明知道是平成帝自己做得不对，但又身为守将，不能亵渎职守，出卖国家。他没有办法选择，最终还是交出了魔城，然后他自己自杀。”镜天说道，“我不能看着长野死，留下了他的魂魄。让他一直陪着我。可是我也知道长野并不想再面对尘世这些烦扰，所以，我没有真正让他还魂。直到假族王被抓住，我才让长野回到魔岭。”
“大军出了刀劈峡之后，南朝防卫立刻溃散了。我再次看到那个生我的男人，他在皇位下面滚成一团。连国丈躲在他的背后。”
“你杀了你爹？”仙木问道。
“没有。这魂淡不配脏本座的手。虽然本座已经够脏。”镜天冷淡地说道，“我命令连国丈杀了他。”
仙木一呆。镜天干嘛这么费事？
“姓连的当时也被我吓得痴呆了，拿起平成帝的御剑，直接一剑把老头给宰了。”
仙木心想，说来说去，其实不就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