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进入的刹那,墨寻的唇瓣已咬出了血迹,腥味在他粗暴的吻中浓郁。
与那晚的愤怒相比,他的动作已算得上是轻柔。
身下硌得疼,痛感却不及腹下的十分之一。
温沉的呼吸,在漆黑中渐渐变得粗重,交织的身躯,他的炙热滚烫,她的却依然冰凉,身体僵硬得如块木头。
她这副‘既为鱼肉,请君随意’的样子,就像是根刺,是把尖刀,直往他心口上戳——还不如她挣扎,抗拒,或者骂他,让他觉得痛快燔。
他恶意地又撞了几下,力气十足。
“喜欢吗?”连城裔咬着她的耳根,吐含几下窠。
她依然闭着眼,眉心轻轻地拧着,嘴唇也咬得紧紧,腹下的那种灼痛又开始蔓延,身躯乏力,她不想说话……
“墨锦欢,你给朕看清楚。如今在你身体里的,是朕。”
他双手扳着她的脸,用唇吸允她的眼角,迫使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墨寻拧眉,睁开眼,点头的动作是那样的勉强,不耐。
他心底一恨,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用尽全力。
嘶声从她的嘴角溢出来,虽不情愿,却是那样真实,也刺激到了他,他的动作渐渐重起来,不再控制自己。
身体被他撞得好像要飘起来,又重重地沉下。
墨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忽然一个颤栗,身下的甬道像是开了闸似的,一波一波的热流涌出,头脑内时不时地闪过茫白,意识也渐渐不清醒,就连体内的那股痛感也变得麻木,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墨锦欢,你说……如果死掉的卓天知道,你在朕身下也能如此欢乐,会作何感想?”
连城裔的声音低沉讽刺,压抑的怒意在胸腔里汹涌——
他只要想到,她曾在卓天的身下与他肌肤相亲,那颗嫉妒的心,便难以自抑,动作也不由得变得更蛮横粗暴。
墨寻渐渐受不住,低喃声犹如祈求,“不要……”
“不要?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挣扎的手,被他重新锁紧在胸前,“方才能做小伏低地侍候朕,这会儿又说不要。墨锦欢,你还真善变!”
“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朕的?守身如玉,墨锦欢你既不能做到,又何必给朕承诺?你知不知道,你的承诺根本一文不值,只有朕才会信你,你这个骗子!”
他恼恨的声音冷得让人颤戾,墨寻却只能感觉到无边的痛楚席卷全身,茫茫的浑噩,什么都听不见……
终于,他一声沉吟,伏在她的身上,圈着她的腰肢,感受着她的体温与身体散发的独特香气,她任他揽着,仍然以原来的姿势侧卧,动也不动。
两人交缠的呼吸中,他能感受到她脸上的湿热,以及她唇齿磕碰,身体在轻颤,细微地血腥味在鼻尖弥漫,久久不散。
微亮的光从小窗照进来,扑在小小的空间里。
他稍一侧眼,便能看到她满满泪痕的脸,心头一刺——
抽身的瞬息,眼皮轻跳。
垂眸,便看到她的身下已血流成河,他的衣袍上,也染上了鲜红……
她的身躯就蜷缩在那里,动也不动。
“墨锦欢!”
心里一颤,连城裔伸手去拍她,带着一股恨意地颤抖的手拍在她的脸上,力道并不轻,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墨锦欢,你的孩子没了……你和他的孩子!墨锦欢……墨锦欢,你听到了没有?朕问你听到了没有?”最后,他的声音微嘶,俨然已成了戾吼。
她的手指轻颤,虚弱地抬了下眼皮,看着他,“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他的脸色干什么还要白成这样,还是,因为她眼睛的问题,看错了。
泪水滑过她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样怨恨地盯着他,连城裔的心口一刺,声音哽在喉咙里。
是,他今日来时,想的就是断了她的念头,折了她的翅膀,让她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可今……被她这么无所谓地一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命的是,竟生出了后悔的感觉——
终于,所有佯装出的强硬冷漠,到底是输给了心头的那丝柔软……
身上一温,有东西搭在了肩上,墨寻还未能反应过来,他已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朕带你去找峒溪……或许还有救……”
他的声音沉哑,将她用衣衫包裹好,紧紧圈着便走。
他的话,却是深深刺激到了墨寻,“你走开,别碰我!”
她朝他低吼,推搡着,脸颊上也终于泪流满面。
“我不要你的人救!我不稀罕,也根本用不着!”
她的声音恨恨,揪着他的衣襟,粉软的拳头敲击着他的胸口,看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真正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却是那样地无力。
她的打骂,连城裔一
言不发地受下,将她强制抱着,带出天牢去。
外面地光亮还很微弱,可大概是黑暗里呆太久了,外面的光亮刺得眼皮生疼,他的手勒得紧紧,甚至有些颤,身下的血却是止也止不住的。
墨寻喉咙里哽得难受,呆了一瞬,忽然忍不住想笑,“孩子已经没了,你又何必在这里假慈悲?连城裔,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他声音低哑,四散在风里,“或许还有救,你撑着点……”
墨寻低低地笑了起来,与方才的凉薄相比,此时笑得竟有些欢畅,“连城裔,我告诉你……孩子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没了……你那晚离开夙阳宫的时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