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口中的‘她’所指是谁,殷时怔了下,猜测应该是说墨锦欢,回道,“王妃她身子已经没有大碍,白日里或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头,或者和婢女还有那只雪貂玩,到了晚上……”
听他微顿,似是不敢讲。
连城裔微微蹙眉,“继续说!”
“到了晚上,就一个人跑去竹林里练剑!”殷时如实地禀道。
“她一个人?”
连城裔微微蹙眉,猜不透那疯女人又在搞什么,“本王不是让你教她的么?”
“属下该死!”
殷时惶恐地跪下,犹豫着还是将墨锦欢的原话说了出来,“属下向王妃提过要求继续教她。可王妃说,她练剑不是防身,而是用来对付盛烟姑娘和您的……所以,她不能让属下教,免得到时候牵连属下……”
“呵,她倒会为人考虑!”
连城裔语中笑意森森,一拳击在桌上,刚平息的怒火随即又窜起——这蠢女人当真有把他逼疯的本事。
殷时眼睁睁看着那张坚固无比的桌子,自下至上,一点一点地开始支裂粉碎,喉间微哽。
再抬眼,连城裔已飞身不见了影。
……
大概是晚上练剑的原因,连城裔推门进去时,墨寻睡得正沉。
睡姿依旧很烂,那只雪貂也依然在她身边眯着眼半睡不睡的样子,看到他进门,立即露出一副警惕地样子,哼哼唧唧要发出声音,被他一个冷眉扫过去,又有些不甘愿地低下头,闭上眼。
她扭动了身子,迷迷糊糊欲醒,连城裔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这个动作出手迅速熟练,几乎已经成了下意识,想也不必多想。
她的睡颜重新恢复平静,他面具掩下的双眸紧盯着她,却是寒冷如霜。
她入牢的当日,连城筠便来问过他,是否要去替她求上一句情,当时那一支剑舞她注意到他也看得痴痴。
是,他看得痴,更恨不得将这蠢女人当场掐死。
呵,墨锦欢,你不傻。你从来都不傻。
先是那枚将军令,后是太子大婚的贺礼,本王现在才明白,你嫁过来,就是想要本王死!
将军令,他还可以怀疑是别人栽赃,可太子大婚的贺礼,她把他准备下的玉石摔碎,擅自改用剑舞,惹得连城璧大怒,又如何说得过去?
连城裔在窗边伫立良久,直到天微微发亮,身后女人的睡穴已自动解开。
她的嘴里哼哼唧唧的嘟嚷着,翻了个身,原本握在她手里的一本半裹着软布缎面的册子,在险些掉到地上之际,被他倾身过去一把接住。
呈打开状的册子上,chi裸纠缠的男女,让连城裔的眼孔不由一缩。
这丑女人,居然还看这么淫秽色qing的书,简直是……
他一连翻了几页,这书内容丰富的简直词图并茂,旁边空白处竟然还有详细注解,讲述各种体位带来的各种感受……
他一个大男人,看得脸都经不住一赦。
连城裔狠狠地剐了这女人一眼——
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