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一路上以吵架为鞭子,鞭打着马,在去肥羊山的路上留下了不少足迹。
傍晚的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光秃秃的山坡。这个山坡的植被少得可怜,就像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风一吹,居然尘土飞扬起来。
陶小志道:“天也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睡觉吃饭才行!”
傻星星道:“这一带荒无人烟,很少有村落耶,我们再过几个山头,也许会找到几户人家哩”
陶小志道:“看来我们真的要风餐路宿,在披星戴月中去找我们遗失的梦了”
傻星星道:“我们好还是尽快找到一户农家吧,要不在这荒山野岭里,给哪只豺狼虎豹叼走了还不知道哩”
火星星道:“莫怕,有你神勇无比的最帅表哥在什么豺狼虎豹都是一群蚂蚁而已!最帅的表哥会保护你的,就像月亮保护星星一样!”
陶小志道:“只怕是你在豺狼虎豹面前是一只蚂蚁吧,你原本就‘小’得可怜!”
火星星怒道:“该死的黄种人,你不要‘小’看我了!我可拥有巨人般的躯体,猩猩般的肌肉,雄鹰般的眼睛,狐狸般的头脑”
“还有犀牛般的脾气!”陶小志笑道。
火星星摇着苍蝇拍怒道:“你是不是想打架呀!”
陶小志道:“我从来不欺负小孩子!”
“你说谁是小孩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你们不要吵了!”傻星星怒道,“天都给你们吵黑了!”
“哇哇哇!”
陶小志道:“你白不白痴呀?天不是我们给搞黑的,是它要黑就黑,要白就白,关我们屁事啊”
火星星怒道:“不准你骂我可爱的表妹!你这个大白痴”
正当他们吵得面红耳赤唾液乱飞的时候,忽然,空气里飘荡着一阵闷气的唢呐声和亢长得使人断气的牛角号声。【92ks. 】
远远的山坡的一头飘出了几条白练,然后是几条竹竿挂着白练,然后转出了一队人出来。
这队人大约三四十人,蓝种人,全部披麻戴孝。走在前面的十多个人,抬着五具棺材,几个人举着挂着白练的竹竿。后面的是几个吹唢呐的和两个吹牛角的,剩下的人哭哭啼啼,哭的也不是很伤心,好像也不是太认真,断断续续的。
这队人,低着头,走走停停,朝陶小志他们这边走过来。
陶小志道:“正好,我们去向他们打听一下哪里有夜宿的地方!”
傻星星道:“别人忙着搞丧事呢,正是伤心的时候,才没空理你呢!”
火星星道:“他就喜欢在人伤心的时候,摆摆他那白痴的笑脸!”
陶小志笑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嘛,他们哭他们的,我笑我的,互不干涉]”
火星星道:“看来,这人连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都丢掉了,没药可救了,可悲,可悲!”
待那帮人走近了,陶小志跳到了大道中央,拱手作揖道:“各位乡亲父老,恕后生冒昧打扰”
“打什么鸟药的!没看见俺们伤心得连眼泪都没掉几滴么?”一条抬棺的如牛般壮的汉子道,“俺可不管你是‘前生’还是‘后生’,你滚到一边喂去,就是‘好生’!”
这个汉子由于没读过甚书,文化水平还没有火星星的身高高,所以说出的话不但未经过任何修饰粗糙不堪,而且错别字百出,意思让人搔破头皮也想不出是什么鸟来!
“什么‘喂’呀?”陶小志一脸不解。
“喂你妈的草呀!”如牛汉子道,“你的脑袋长鼠事了,还是你的耳朵长鼠事了”
几个抬棺材的人笑了起来,只不过不想破坏了这悲伤的气氛,所以还是勉强忍着,在心里偷笑。看来这几个人并非死者的亲属呀!
陶小志怒道:“你说的什么是什么鸟语啊恐怕连你他听不懂呀!”
如牛汉子举起拳头道:“你有没有读过书的?连俺这么春(纯)正这么有文菜(采)的话都听不清初(楚)!太没文化了!”
陶小志气得几乎断了气,但细心一想,人要死得其所,为了这种粗野的农夫而死掉,太不值了,所以他还没有被气死。
一个发须尽白的黑瘦老头,指这如牛汉子道:“阿牛,你把你祖宗十八代和俺们村的面子都给丢尽了!别人还以为俺们农村人只会耕田,连笔杆子的毛都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呢!”
阿牛道:“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鸟毛做的!”
他终于说了一句没有错别字的话,证明他的文化水平还算不是太低。
黑瘦老头道:“真孤陋寡闻,连这个都不知道,连俺的脸也给你丢尽了毛笔不就是鸟毛做的嘛!”
陶小志纠正道:“毛笔的毛不是鸟毛做的,是黄鼠狼的毛做的!”
黑瘦老头的脸一阵蓝红一阵铁青,目瞪着陶小志!
陶小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该冒犯老人家的尊严和其在乡亲们的威信,所以连忙改口道:“是这样的,毛笔也有很多种嘛!有鸟毛做的,有黄鼠狼毛做的,有****做的甚至有龟毛做的!”
“真的有鬼(龟)毛做的”阿牛瞪着眼道,“乌鬼(龟)好像没有毛哩!”
陶小志吱吱唔唔道:“有呀它的鼻子里有毛嘛,就是鼻毛了!”
阿牛眼睛一亮道:“真是太烧妻(神奇)了!”
瘦黑老头竖起大拇指笑道:“这才是有文化的说的话嘛!”
陶小志忙作揖道:“过奖,过奖!晚生不才,怎能跟前辈的睿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