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伺候的丫头等退出,平阳长公主见儿子如此认真,问道:“你要说什么?还用避讳下人?”
“母亲。”曹襄扶着平阳长公主坐好,解开披风帅气的扔到一旁,将头上的金盔摘下,跪坐在平阳长公主身边,担忧的说道:“母亲,咱们府里是不是太热闹了些?”
平阳长公主愣了楞,笑道:“皇上不会因这点小事就怪罪我,当初姑姑府上可是比我现在热闹百倍。”
“母亲,舅舅不是先皇。”曹襄将手中的头盔放在一旁,低声道:“您也不是馆陶大长公主,外祖母同样成不了窦太后,一切都和原先不同,您总是想着以前馆陶大长公主的威风,会犯下大错的。”
“姑姑到现在不还是威风八面,风光无限?”平阳长公主露出狂热:“你看姑姑现在可少了什么?出入皆是前呼后拥,即便是位列三公的大将军都得避让,她那般才是公主的威风。”
“您怎么不想想,大将军再怎么说都是大长公主府上出去的。”
“别提这些。”平阳长公主攥紧白瓷茶杯,手臂轻颤,茶水洒出几滴,语气不善说道:“我后悔死了,早知道卫青这般出息,我为何要将他们送给刘嫖?还有那个卫子夫,当初她年岁尚小,我便瞧出她是个美人坯子,卫子夫前些日子登门时,你也看见了?不说风华绝代,可性子柔顺若水,陛下会喜欢她那样的,偏偏被刘嫖另嫁他人。”
平阳长公主喝了茶水,将茶杯敦在桌子上:“刘嫖能不知道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还不是怕皇后娘娘失宠。”
“母亲,咱们不是过得挺好,陛下不曾亏待咱们,您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是虚当了长公主的名,有什么好的。”平阳长公主抓住曹襄的手,问道:“你喜不喜欢刘曦?”
“母亲。”曹襄一脸吃惊,有点磕巴道:“您这是何意?”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凤翔公主刘曦。”
曹襄沉默了下来,低头不让平阳长公主看出他的心思,低声道:“说喜欢也算不上,母亲,曦公主其实挺有趣的。”曹襄也说不上是不是喜欢刘曦,他在羽林军,拱卫未央宫,刘曦经常出入未央宫,同刘彻抗辩或者同刘彻一起谈笑,时而坚决时而柔弱,再在上经常见到刘曦同霍去病打打闹闹,曦公主一直是未央宫最鲜活的一抹亮色。
“如果我有当初馆陶的一半的威风,你便能娶到刘曦,将来你们的女儿也许就是大汉的下一任皇后,咱们公主府将会世代尊荣。”
“娘。”曹襄摇摇头,叹道:“皇后娘娘不会准许的。”
“她后位巩固当然瞧不上我平阳长公主府,你可别小瞧咱们那位贤惠孝顺仿佛无欲无求的皇后娘娘,其实她心里有数着呢,母后在宫中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入住长乐宫竟然被皇后娘娘轻易的压住,朝政上的事情不过问是母后疼陛下,可是后宫的事情,堂堂大汉的太后竟然插手不得,说不让田甜入宫,田甜就得另配他人。
大汉立国至今,难有这般跋扈的皇后,即便是高皇帝的吕后,还有戚夫人呢,你看看现在陛下的后宫,谁敢同皇后娘娘争宠,怀着龙种的刑美人被皇后责罚,差点小产,可即便是这样,咱们那位英明的陛下就连一声责备都没有,宠爱至此的皇后娘娘,我算是涨见识了。”
平阳长公主脱口而出,可见她对阿娇是多么的看不上,曹襄道:“母亲,您这样皇后娘娘是不会让曦公主嫁给我的,儿子看得出娘娘是真心疼爱曦公主。”
“她现在高枕无忧当然说是疼爱曦儿了,若是有个强劲的对手可就不见得了。”平阳长公主勾起嘴唇,嘲讽的一笑:“看着吧,我会让她主动的靠过来,将凤翔公主刘曦许配给你。”
曹襄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平阳长公主拍拍曹襄低声道:“你放心那人虽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我做事都是留有后手的,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当然会听我的。”
曹襄猛然起身,将头盔戴在头上,说道:“羽林军有操练,过两日我再回来看您。”
“你回来。”平阳长公主同样唤不回儿子,曹襄骑马离去,平阳深吸一口气,“襄儿,你以后会明白的。”
“主人,长安传言,淮南王翁主看上大将军…”
平阳直接将茶杯甩到地上,脸色铁青:“刘陵,她是妄想,她陪得上大将军吗?别以为我不说话,便不知道她的龌龊心思,准备车驾,本公主入宫。”
“诺。”仆从不敢耽搁,伺候平阳更衣,低声道:“卫夫人使人来,说是病了无法再教导李姑娘,您看?”
“不识抬举的东西,算了,不指着她,本宫照样调教出绝色美人。”
平阳拢了拢袖子,摆开全副长公主仪仗去未央宫。
馆陶大长公主府上,陈诚同刘嫖对弈,陈诚凝眉思索摆脱困境,刘嫖成竹在心双之夹着棋子,提醒道:“诚儿,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诚眉头松开,将白字放在了最恰当的地方,抬眸道:“祖母,只要有最后一分机会,我变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刘嫖仔细的看着棋局,赞道:”好,诚儿,这一手走得绝妙。”
“主人,卫夫人送来新鲜的水果,说是他们府上亲自种的,让您尝尝鲜。”
刘嫖扶住了棋盘,卫夫人?是卫子夫吗?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