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才开口道:「我们两个虽是大小,情同姊妹。自从我家官人年年往京, 我姊妹守他闺房,再不胡行乱做。这番官人去得忒久了。闻得缎卖不得,只怕还 有一两个月不回,故此我妹妹久旷的人,就与相公有了缘法,不比我三十岁的人, 还好忍耐。」
张三监生见他异样妖娆,又小娘子吩咐他竭力奉承,只答应了几声,并不回 话。一把抱住,就插手摸 湿湿的。毛毛的,好不动火。抱到床边,扯掉裤子, 忙忙把插进,大娘子并不推阻,凭他大弄。大娘子娇声娇气说道:「心肝!你把 头顶在我心上,我就快活要死了。」张三监生是初出茅芦,还不能十分通透。听 了心二字,把头往里面找寻。果然有一似肉非肉,似骨非骨的东西,比大拇指略 大些。他找寻着了,着力顶,顶得花心里骚水直冒。大娘子乱叫:「射杀了!射 杀了!」弄了一个时辰,小娘子走来,低低的道:「姐姐且起来,外面看看,不 要被下人省觉了。夜里正好大射哩!」大娘子才立起身来,穿了裤子,说:「我 快快去布饭来罢!」向张三监生笑了笑儿出房去了。
小娘子只因听得久了,心上骚痒,又扯张三监生弄了一遭。大小两个一儿热 了,留情郎住了四夜,才放他去。
父亲只道在馆里宿歇,那知儿子做此勾当。杨先生又只奉承学生,事事瞒得 铁桶,反去寻了春|药与张三监生吃了,常来徐家与这两个骚婆娘弄,小娘子因见 女儿有些觉了,反撺掇大娘子把一个黄花女儿,也被张三监生破了身,弄得血喷 狼藉。大是没天理的事,怎保得自己老婆不变心肠,做那不良的勾当。
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合卺夜恩情美满、反目后欢爱潜移
千古文人,司马相如不恶,为文君翻成行簿。吟就白头,不是寻常谑,看春 秋,花开花落。
怪底多情,趁蝶寻蜂作乐,把红颜忙中送却。燕燕莺莺,又早穿帘幕,遂魂 阵半生着脚。
《风中柳》
话说张三监生和这徐家大小老婆,弄得火热,女儿虽被大小娘灌醉,破了身, 却年小不知情趣。张三监生听见父亲已行了顾家的聘,却又贪着徐家女儿,指望 辞了顾家,重聘徐家,岂不是个痴子。如此往来了三个月。
徐家主人打从北京回来,正是腊月初八日。张三监生魂颠梦倒,只管走去。 姓徐的有些疑惑,着实防闲得紧。每常在家,原是大小两个两夜一轮的,回来还 是如此。到了十五夜,该是小娘子房里歇了。
大娘子久已买嘱老仆,传消递息惯了。这夜叫老仆约了张三监生,在大娘子 房里干事。只因上一轮流弄久,夜里反睡着了,赶不及五更出去。姓徐的进大娘 子房来,大娘子慌了手脚,乘丈夫叩门,把张三监生藏在女儿床上,把被盖着。 姓徐的吩咐了些家常话,趁早出门,讨缎疋去了。大娘子道:「天嗄!几乎做出 来。冤家!快些去罢!」就问:「哪个跟随大官人去的」仆妇道:「老鬼。」 大娘子对张三监生道:「后生奴才在家,是极可恶的。你如今穿戴好了,我去看 外面没人,你急急走到厅上,不可迳出门去。你高声问:『徐奉轩在家么』等 后生奴才走出来,你问了不在家,只说:『京里夥计有信来,说有家书一封,托 你大官人带回来家。』后生奴才问你上姓,你胡乱说个鬼姓与他,然后慢慢步出 门去。就是撞见了我家主公,也无妨。这个法儿尽好。」张三监生依计而行,果 然妙得紧。
一来恐怕露马脚。只是行了这法以为没事,只管来得勤了。是非有些昭彰。 姓徐的打听了是张监生第三儿子,再三上覆了几次,道:「令郎若再在寒家门首, 行奸卖俏,定然没体面了。老相公不要见怪。」张监生才晓得儿子有不肖的事, 着实骂了,又要打。急急央媒人来顾家说:「等不得二月里了,残年几日里,定 要做亲。」顾外郎道:「嫁妆不曾齐备,真正来不及,不是推调。」张监生又央 媒去说:「一些不消费心,成了亲,亲家美情可以后补。只因小儿年纪不小了, 渐渐有些务外。乞亲家各为儿女完其美事。」顾外郎只得应允了。
男家拣定了二十六日,不将天月德合,正是成婚日期。虽犯咸池,却是吉星 多,不怕。说时迟那时快,张家送了催亲各色礼物。廿四日,顾家先铺了有的嫁 妆,打点做亲。
可也作怪,顾大姐自从九月里起,不比起先老实了。夜里睡了,这小儿便想 要弄。肚里主意虽有,却自言自语道:「人生在世,不做贞烈之妇,便做yin乐之 人。切不可不贞不yin,造不成节妇牌坊,又不得十分快活,有谁知道」只这一 点念头,想是丈夫坏了黄花女儿名节,故此未婚的妻房,也就变做不好的人了。 有诗为证:
贞yin非是不均匀,贞者难逢yin者真;年少郎君贪别色,我y我现前因。
且说张三监生听见说做亲,却也不想徐家去了。到廿六吉日,张家娶亲,不 比那小户人家。五六十高灯,五六十火把,三起吹手,迎亲的亲友也有二三十位, 好